第186章 拟题[第1页/共4页]

李祯心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此夫’这句话实在太着名了，被舒日长刚好猜中也不奇特。罢，老夫先卖个关子，出下一道题。”

《四书》中有“子”的句子实在太多了，孔子是子，子路、子由是子，子贡也是子，单凭一个“子”你舒日长凭甚么就说我要出《子在川上曰》？

听到他提及这事，想起六十年前的旧事，想起已经天人永隔的母亲和老婆，李祯心中大痛，眼睛里出现泪花，很久，才感喟一声：“日长，你还真猜对了。那日，我竟梦见了她们。这么多年了，她们还是当初的模样……她还没有老……这是天意啊！”

毋我谓无偏见，不自发得是。出自《论语?子罕》。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舒日长：“公然是。”

考生要想上榜，说不好要抖个机警。

“丝！”舒日长也认识到题目的严峻性，连声道：“对对对，这两题可不能用。”他的声音都变了。

听到舒日长这句话，李祯心中一乐，暗笑：叫你乱猜老夫题目，呵呵，就是要玩弄你一下。

看到李祯眼睛里的调侃之意，舒日长心中俄然有些来气。但心中却还是一震：公然还是这个题目，看来，我倒是没有猜错。这李祭酒明显想好了用这句做考题，恰好要来调戏，直叫人无法啊！

“不，天意一说虚无漂渺，天意向来高难问，又如何当得了准。虽说日长你不是考生，可那日酒宴除了你却有旁人。如果老夫没有胡涂，高布政使也在，别的另有几个酒保。”李祯面庞有些发青：“既然日长你能够按照老夫的醉话考虑出考题，别人也是能够的。说不好，《子在川上曰》和《鸡鸣而起》这两个题目已是人尽皆知了，我若再出这个题目，阿谁笑话可就闹大了。一旦朝廷究查下来，你我可脱不了干系。”

此题考的是考生对根本知识的把握程度。

舒日长：“对，是他。长洲人读书一贯短长，徐编修当年但是榜眼，文章作得那叫一个好字。”

“如何，我可猜对了？”舒日长见震住李祭酒，大觉对劲，竟不住含笑问道。

既如此，舒日长就传文吏上来命他拿了题目去找刻题匠连夜刻题。

舒日长抚摩着髯毛道：“猜的，李公，我猜得可对？”

舒日长投降了：“李公，《四书》文中有字的句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方才是我乱猜，你也不要调侃本官了。”

舒日长：“李公这是何必，不就是因为我猜出题目来罢了，我又不是考生。再说了，这但是天意？”

这是孔门弟子对孔子的评价：孔子有四个绝学，不以主观认识妄断客观实际，不犯绝对主义弊端凡事辩证对待，不恪守陈规而深知变通，不存我见以究竟说话。

当下，他就笑道：“日长，你倒是说错了。”

李祯倒是奇了：“甚么公然是？”

李祯点头：“这就是一个小人。”

“倒也是。”舒日长苦笑，“看来，这两题要分出胜负，却难，关头在第三题《毋我》了。”

因而，他提起笔在纸上缓慢地写了三个题目。

李祯倒有些惊奇：“还真猜对了。”

李祯大奇：“老夫想好的题目，可向来没有跟人说过，又如何漏出风声叫你看出来的？”

这题目大要上看起来很简朴，实在却难。简朴在，任何人都能够直接把本身的旧作誊写在卷子上；说难，那是因为大师都作得好，要想写出新意来，那才是要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