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地让人起疑的冷疏竹[第2页/共3页]
“除了习武,他还教过你甚么?”陈王又拿起一本绸面的册子看了起来,状似随便地问道。
冷疏竹并没有在乎她这点忧愁,只是一笑:“这些事情,你还是少晓得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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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起手,悄悄抚摩着温西的头顶,摸着她柔嫩精密的发丝,和顺地仿佛是在触碰新开的春花,“在我面前,无需如此,我不会害你的。”他的声音一样的和顺,连面上那层虚假的笑意都放下。
温西近前,只是站着。
冷疏竹点头:“不能。”
冷疏竹却没有分开的意义,反而进了小院,道:“这里,住得可风俗?”
温西沉着脸,道:“他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算不上甚么。”
昨夜之事过分蹊跷,已经超出了温西的认知,她现在的表情已经安静了很多,劈面前这个将她欺诈而来的人,也没有最后的气愤,她便面庞平高山点头:“诸般齐备,不缺。”
随州?温西想着这个地名,她未曾去过,但听师父常讲些故事,大抵晓得在西北,交界晋华国,杜羽之前留话说的几日便回,他如果去了随州,那便不成能了。温西不免担忧了起来,杜羽不会随便欺诈他,冷疏竹也不像在胡扯,莫非他出了甚么变故?想到此,她不由问道:“他去那边做甚么?”一问出来,她便有些自悔,这话不该问此人。
温西在那湖岸不远的一间小院住下,院名题做“无幽”,几扇芭蕉,一架蔷薇,伴着门口的流水潺潺,若非不远处树梢处模糊暴露的重銮飞檐,她还觉得是那里的农家呢。
冷疏竹便道:“你若回杜府,公主传召,你能不去?”
冷疏竹道:“女人是鄙人请来的客人,鄙人天然是要全面一些才好,女人可缺些甚么?”
温西眉头轻蹙:“杜羽如果返来,我在这里,他会忧心的。”
“呵呵。”陈王的目光未曾分开册子,嘴角弯起微微的弧度,“会烹茶吗?”
“忧心?”冷疏竹忽地嘲笑一声:“这世上能让杜六郎忧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知你能排上第几位?”
温西绕过一架高大的石屏风,才晓得这偏殿是个书房,数十个丈许的书架摆列着,放着无数的竹简纸卷绢册,不染半点灰尘。
温西看着他的身影,心中既有不解,另有些别样的心境,她并非无知,分不清旁人的真情冒充,此人与她素昧平生,却有一腔真意。
“只会一点儿,我师父都嫌不好。”温西赧颜,师父常同杜羽二人闻溪品茶,杜羽脱手,她在一旁抉剔,惹得师父常屈指弹她额头,赶她下河去摸鱼,摸上来的鱼,却一大半都进了杜羽的肚子。
过午,温西吃过饭,捧着本小院书房里寻来的一本山川志在看,她向来不耐烦看书,只是在找那随州的方位,之前杜羽那些信中,也有提到过随州,随州另有一名,叫做玢城,曾为晋华国边境,后在十五年前的渡关一役中,华军大败,退九十里,玢城便大部归东魏所属,改叫了随州。
陈王未曾看她,只是微微抬了下下巴,不一会,一行人流水普通出去,捧着碳炉茶具,安设好以后,又流水普通出去,陈王便道:“烹茶吧。”
“这又是为甚么?我孑然一身,身无长物,又能给你们带来甚么好处?”温西急问道,都城的统统,都让她抓不到脑筋,就算是杜羽,也有她不能晓得的奥妙,她只想找回师父,回到那座与世隔断的深山,回到那平静藏匿的小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