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第2页/共2页]
温西已然哭倒在地,合座佳客皆已无影无踪,那少年女童也如烟而去,她满面皆是泪珠,转头看去,身后冷疏竹举手,掌心垂下一枚刚正玉透的莹润白玉佩,其上兰草题诗,青丝绦缚。
“七月、哥哥?你是管溪!”温西震惊过后,脱口而出。
他站起家,脱履入楼,脚步缓缓踏于茵席之上,“当时你尚且年幼,不晓得这经纶管乐的当中,亦有暗潮澎湃。”
“是,阿芷,是,我是管溪。”冷疏竹眼角有泪。
冷疏竹娓娓道来:“积云书楼始建于长平四年,圣祖效前朝竹林纳士的典故,国朝因暮年洪都之乱,张孙之祸,士族大伤元气,然外有劲敌据边,内有外戚把权,边漠少奋勇之将,庙堂缺治世之臣,圣祖有复兴之意,然部下无能用之人,他欲将天下贤才皆支出麾下,凡各城各郡长官,令荐有才之士入都,馈送川资银两,开便利之门,又大兴土木建此楼于皇城之侧,便是求贤若渴之意。
“只是如许……他、他就杀了那么多人么?”温西浑身发冷,心中忽生恨意。
十一年前,有墨客年青气盛,酒后一篇《问天赋》,暗喻今上杀兄夺位之罪,那墨客是管氏荐来积云书楼,陛下借此大做文章,杀固然殷二族,不过为除却心头之恨罢了。”
那孩童手中捏着枚白玉兰草佩,瞥见立在一副《月色竹企图》旁的小小少年,欢乐地迎上前去,“七月哥哥,方才鹿叔叔又赢了关爷爷。”
冷疏竹缓缓点头,当然不止,但别的的启事,他实在不能再同她说了,昔日有珍宝,可翻天覆地,死的人已经难以清数,管氏是以而亡,燕夫人亦为此而死,将来或许另有其别人,只怕中州大地也将堕入烽火。
“厥后呢?”她问道。
冷疏竹忙扶着她:“阿芷,莫要急。”
他环顾着小小楼内,曾有多少贤士指导江山,多少秀才谈古论今,不管男女老幼,有才者为尊,有志者称雄。
“管老夫人呢?撷芳姐姐呢?他们……他们……是不是都……”温西语音颤抖着,连身躯都在不住地颤栗。
温西踉跄起家,跌跌撞撞至冷疏竹面前,仔细心细地打量他,影象,似如激流涌来,她不由头痛欲裂。
孩童吃吃笑着,眸子精灵一转:“因为是我同关爷爷打的赌啊,给你――”她将白玉佩放在少年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