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有声[第2页/共2页]

“杜羽……”温西另有苦衷，她不晓得该不该奉告杜羽她已经记起了出身，那之前，杜羽是晓得还是不晓得？

温西蓦地转头，目光清澈如泉，然此中的翻滚的激浪，令人不敢久久对视，“杜羽，你可知，十年前铜陵渡口，我们并非初识？”

“杜羽，我都记起了，十一年前母切身故，乳母带着我跑到了镜水河边，她被追兵殛毙，我也落入了水中，是师父将我救起。”温西扯着芦花，染了满手的草香，话中并未再有哀思，只要淡淡的哀意。

杜羽被她这过于不幸的目光盯着有些不安闲，只得道：“他，尚且不错。”

是，他们当时并非初见，只是当时他决不能将路遇的孩子与燕梧心联络起来，胥长陵也只说她家破人亡为他捡到。

或许……陈王给他的，并非是她之前所担忧的樊笼与桎梏，而是一片是杜羽能够驰骋飞扬的更加广漠的六合呢？

“如何了？”杜羽见她欲言又止。

温西本来想说“不好”，但一想到本身的手，这是真的不好，她便说不出口不好的话了，只是点头，“还好。”

杜羽却放下了那泥陶的小盏，他轻道：“三殿下安知杜某可为他所用？”

但是她还是有担忧。

杜羽悄悄拍着她的背，如同她年幼时那般，当时，温言老是满目柔光地看着他们，笑得暖和如煦。

杜羽替她理了理碎发，温声道：“这些光阴，过得可好？”

邵连面色如水开阔，“君子求大道，何惧于存亡？丈夫来世上一遭，岂能苟活而安！”

两人沿着村边小溪，缓缓走着。

杜羽缓缓落下笑意，微微点头，“我不晓得……”

杜羽站起家，天涯已有月，洒下银光，又将柳枝倒影，“如果有一日，长恒君所求的大善不似心中所想，那该如何？”

“小西。”杜羽看着她，心头愀然。

温西揉揉头发，又吸吸鼻子，瓮声瓮气隧道：“杜羽，我师父他，是不是再也不会晤我了？”

杜羽点头而笑。

杜羽手指一动，手中所握的茶盏中褐色的茶汤微漾，曾多少时，他的豪情被消逝，他的表情也不再激扬，只要江湖当中，一剑一酒才可安慰心胸。

温西蹙眉，脱口而出：“没有人能伤害的了他，那是他在伤害别人么？”

温西站住，直直地盯着杜羽。

邵连长论，有些口干，自倒满了茶盏，又是一饮而尽。

温西便不再相问，她扭头看向远处邵连的马车，有些踌躇地问杜羽，“杜羽，你真的决定要去见陈王？”

杜羽不由发笑，揉揉她头顶，道：“把你养这么大，总算有点孝心了。”

温西问他一起所历，杜羽皆细细奉告，但当她问到“师父可好？”的时候，他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