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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已经收敛了统统的表情,他的目光幽深至极,那边却再容不下一丝一毫的踌躇。
陈王听着有些思考,莫如先生持续道:“而后便是于师、玉田等城,皆因商路而昌隆,各色人等皆有,其国主城主不过付于晋华而求庇佑,数年来称臣进贡。”
史家所记前朝那舞阳之变,恰是武宗在舞阳宫杀兄弑父之事,随后其登上帝位,虽开疆拓土不世之功,治有金安乱世之景,到底为文人笔墨而晦言。
陈王略略抬手,令他起家,道:“曲先生的意义,我明白了。”
陈王又看向邵连,道:“长恒,听闻你口中三寸有不烂之功,不晓得可否说动一枚顽石。”
“京中……”陈王问他道:“前朝武宗舞阳之变,曲先生是如何看的?”
陈王一边唇角轻勾,面上暴露几分如有所思的笑意。
陈王开口道:“七月,那日,我去了景阳宫,在贤妃去世的床下找到一件东西。”
莫如先内行指向各处,口中称呼与图上对应,“晋华在胡胡尔山南小泉城建有军司戍卫,戍卫军经常出毛关巡查长衍道,与突利人不时遭受,各有胜负,难以灭尽,此处数城不堪其扰,故而使得西来商队止步于河梁外,东路一带渐有衰颓。”
曲素震惊过后,思虑再三,才道:“殿下请三思。”
“莫如先生幼时从林松君教诲,游历各国,对于西域有何观点?”陈王问道。
曲素在一旁面庞有些迟疑之色,陈王瞥见,问道:“另有事?”
冷疏竹已了然他有些祸水西引的意义,葛伯朵如狼似虎图谋颇大,此着既不能养虎为患,又要教晋华的西北世族坐立难安才好,然那边局势纷杂,还须得细细探听地清楚才好行事。
莫如先生上前几步,抬头看图,手背身后,细想一番,才回身面向陈王,道:“西域泛博,便是在乌拉拉河以南,昆仑以北,梁裕关至天山一带就有三千余里,共十七城,此中陈安国为商路必经之所,最为富庶。而突利人则踞于赫格山乌拉拉河一带以劫夺放牧为生,民风彪悍,不成小觑,数年前其下伊小汗王名叫乌奴儿的渐成气候,麾下收十来支人马,算来也有了上万之众。”
克日东魏局势瞬息有变,就算他之前安排安妥之处也有了变动,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把持着普通,此事该当在数月前安士然俄然以雷霆之势占有俪关开端,不,或许更早,到图鹿王借博日侯的地盘南侵。
邵连一笑,施礼道:“不晓得殿下所说的那枚顽石,可有耳朵?”
一时,世人齐惊,连曲素都面有土色,邵连蓦地昂首,不顾失礼地直直看着陈王。
冷疏竹领命而去。
曲素长舒一口气,一旁的邵连将他扶了起来。
陈王面庞平平,并非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