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主人[第2页/共2页]

画中是了明更年青一些，眉宇之间另有风骚，薄唇带笑，衣袍萧洒，若非僧家打扮，还似谁家的多情公子，那并非世人眼中的得道禅师，倒是有恋人眼中的尘凡知己。

院中的火堆已经熄尽了最后一点烟气，一阵夜风轻来，仰起数点灰烬，温西站在烟灰下风之处，被呛得连连咳嗽几声。

夜已深，山寺有钟声。

玉麟写着写着，俄然抬开端，问道：“禅师，甚么是尘凡？”

温西想去沐川城中见一见那位芳娘了，她却另有顾虑。

了明些微变了描述，只是他将头微微一侧，道：“我早已以此为伴了。”他的目光却不能躲避得落在案上一卷画轴上，这令他呼吸俄然减轻了些许，他的眉毛又蹙起。

“本日，月又圆了。”温西望着天，竹枝稠密，月影稀少。

“禅师？”玉麟又唤了一声。

温西寂然无语，她摆摆手，道：“我晓得了，多谢你。”

鸦接着道：“倒是五年前，有个叫做梅林仆人的女子，是凤凰台的琴师，倒是在文林中很驰名声。”

临着沐川的一座绣房沿河一排通风的绣阁都少了些舒畅，多了些闷热，绣娘们也纷繁停下针线，以免手汗污了斑斓。

温西倒是并未有绝望之色，只是淡淡应道：“是么。”

了明伸手，关上了禅房的窗扇，院中光影顿时一暗，而温西，也踏着月色回到了她所住的茅舍。

鸦道：“我去探听了，沐川城中，未曾有叫梅生的人。”

“啊、啊……”了明回过神，同他道：“明日再临下一篇吧。”

温西转头将门关上，再回身走到桌案旁坐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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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娘？”那绣娘问道：“莫非是梅英？”

“死了……”温西讶然。

温西未曾再说话。

而这位梅林仆人，彼时正有盛名，温西不晓得她与了明会有来往。

鸦又问道：“女人另有甚么叮咛？”

玉麟忙回声，进了禅房，端端方正跪坐在了明身侧，了明取了张纸，羊毫笔沾饱墨汁，提笔写了“修身”二字，同他指导几句，玉麟依言，连续写了数个字，了明见其聪明，点拨便通，落笔端庄，含笑点头，道：“这便好了很多了。”

一旁有位绣娘，道：“那女人一身的劲衣，瞧上头的针脚，像是京中绣工，用料都是极好的，却没有多一针的装潢，不晓得她说的仆人是谁，为何单单要找芳娘。”

傅姑倚门看着那提刀佩剑一身锐气的女人与芳娘走去了街口一家茶馆，有些奇特，喃喃自语道：“既然来了，为何不来店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