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页/共2页]

河西土家属寨子的土司大院，马**子来的次数很多。每来一次，他就添一点畏敬，内心模糊约约的嫉恨也与日俱增。据土司大老爷家李氏族谱记录，河西寨子的土司李氏，系明末农军叛逆魁首李自成的后嗣。到土司大老爷这里是第几代了，土司家人也搞不清楚。李自成在清兵入关农夫叛逆兵退守北京，继而又兵败湖北九宫山－－内里遥传李自成被地主武装所害；实则李自成隐姓埋名藏于一家深山古寺院里，便暗中持续批示其他如湖南何腾蛟等抗清力量。马**子的祖父的曾祖父倒是吴三桂部下的一个牙将，“三王”逆反兵败以后，土司家和马家的后嗣，俱因惊骇被官府追杀，有好几百年，他们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直到民国初年清最后一个小天子退位，民国当局歌颂抗清豪杰，李自成进入农夫叛逆兵豪杰谱，土司李氏方开宗祠，扬眉吐气。一百多年前，沿西洞庭湖沅水溯源雪峰山麓，只要河西土司寨子。在河西土司寨子，除了第一大姓李氏，另有马、刘、赵、多么七（N）八个姓。河西土司寨子是个杂姓混居的寨子。河西土司寨子李家，还没有出一个秀才，皆是些草泽绿林汉；马氏就出了一个举人。在河西土司寨子，马氏家属一时对劲失色。这个马举人，不知从那里翻出了甚么书，到处鼓吹李自成轻信牛金星谗言而冤杀文武双全的同姓氏－－智多星李岩（农夫叛逆兵巾帼豪杰红娘子丈夫）。土司大老爷则反唇相讥，也到处鼓吹吴三桂引清兵入关，是个投降清廷、三面两刀的大汉奸，而河西土司寨子的李氏源本是李自成部下李岩佳耦的后嗣，马氏举人这下捅了马蜂窝。面对如许的奇耻大辱，土司李氏族极其气愤，他们不依不饶，一张状纸告到了县衙门。县令昏庸，欲不了了之。土司李氏族将状纸又送到了知府。知府何大人夫人很崇拜巾帼豪杰红娘子，恰好这知府大人惧内，且又钦慕李岩佳耦智勇双全。知府何大人接到状纸，勃然大怒。他说：“大汉奸吴三桂引清兵入关且又几次无常，‘三王’逆反被殊灭九族万人唾骂。李岩被牛金星谗言冤杀佳耦二人皆豪杰。这个马举人，不明史实，口出大言，给我拿下，赏他五十大板，逐出河西土司寨子！”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河西土司寨子逐出的不但马姓，其他不满李氏家属躺在功绩簿上倚老卖老的杂姓人家，也十足被赶出了河西土司寨子。知县还算仁义，拨出银两，在西洞庭湖沅水下流，离河西土司寨子几千米处建了河东村，安设被摈除走的村民。大要上杂姓人家服了土司李氏家属，内心却结了怨。一旦有机遇，他们是不会放过土司大老爷李家的。

土司大老爷带着几个家仆仓促忙忙赶到现场，确认死者是孟大虫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想，即便孟大虫远走高飞，去了长沙或广州本地都会，也还是他的一块芥蒂。谁知哪天，他喝醉了，胡说八道讲出了本相。他德高望重的土司大老爷，岂不成了活埋孙儿的罪犯呀？现在民国了，县衙门设有差人局，如有功德者报官清查下去，岂不是件说不清门路不明的费事事？老天爷有眼，让孟大虫做了水鬼！只是，不幸了孟大虫。孟大虫到了土司家十几年，竟然落得了一个做水鬼的了局。土司大老爷心口一阵绞痛，直呼：不法，不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