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番外(二)――棠樾[第1页/共2页]
我立即乖灵巧巧地承诺了,恨不能指天誓日道只要你不要老这么喜怒无常,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见。”凤凰利落地抛出两个字,头也不抬地持续写字。
一句话便将我惹怒了,为甚么狐狸仙找的是“尊上夫人”,那小妖却说请“尊上”示下,这清楚是活生生的疏忽!当然,我只是在内心怒一怒,怒完便算了,‘风俗’是多么可骇的一只猛兽。
嗳?
凤凰淡定地顿了顿笔,仍未昂首,只道:“夫人怀喜在身,需静养。”
待这风俗的“忿忿君”在我内心遛跶一圈依依惜别后,方才道:“我实在很愁呀。我不晓得我会生出个甚么东西来。”
待“东西”二字蹦出后,我仿佛瞥见一团红莲业火自凤凰的头顶嘭地一声腾了起来,赶快道:“你看,我爹爹是水,我娘是花,生出我来是朵霜花。前天帝是龙,天后是凤,生出你是只凤凰,小鱼仙倌娘亲是锦鲤,生出小鱼仙倌倒是尾龙。而月下神仙和天帝为同父所出,倒是只狐狸……是以,我非常吃不准,我是片霜花,你是只凤凰,最后究竟会结出个甚么果子来。委实叫我忧愁,忧愁得很!”
五年以后,我终究从产前愁闷转成了产后愁闷,不为别的,就为我竟然产下了一个真身是只白鹭的奶娃娃。
凤凰给他取名“棠樾”,我听着有些耳熟,厥后才恍然想起是我循环作凡人时投胎人家的名号。
本来不是纳妾之事,我如释重负道:“不是呀。”
凤凰闻言一上面色好转很多,紧绷的身材也稍稍败坏,紧追不舍问道:“那为何自那日我说你就快怀喜以后,便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我顿时一兜子打盹虫皆丢了,吃惊地站起家,“我甚么时候怀上娃娃了?”
本来为的是这事,我便实话实说答道:“我孕前愁闷。”
他向来晓得我的心机,便揽着我欣喜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因而,我不但印堂发黑,连脸也一并黑了。
终究有一日,他没有修炼我,却坐在床头庄严地看我,看了好久,看得我后背寒毛一根一根倒立起来时,他方才开口:“锦觅,我问你一件事,你诚恳答复我。”
自从前次试丹得逞以后,凤凰对我完整禁足了,到本日已半月,不!应当说是已经一十五日了,整整一十五日,真真霸道地惨不忍睹,见者悲伤闻者堕泪。
门外小妖领命而去。
以后,凤凰不知因着甚么事情,也开端日趋忧愁,最后竟显得哀伤落寞起来,饭也吃得少了,觉也睡不实了,见他也愁,因而,我益忧愁起来,真真是愁上加愁何时了,哎~
何况,在这黑漆漆血淋淋的幽冥界,能生出一只如许乌黑纯洁的白鹭,也算得是出污泥而不染吧!
至此,我才发明,本来凤凰比我还懒。
“是。”小妖退散而去,不消一会儿却又去而复返,“禀尊上,月下神仙说……说……说是不见亦要有个不见的启事……”
凤凰却很欢乐,从没见他如此笑逐颜开过,便是结婚那日也只是含蓄地欢乐,那里有这般喜形于色。
但是,常常瞥见这个小人儿糯米糍一样粉团团的小脸,常常被他用整只小手竭力地圈住我的一根食指,常常闻声他天真无忧地咯咯笑着,我便豁然了,感觉实在白鹭是这世上最美最纯的一种鸟儿,纵是千只万只老鹰也抵不过他乌黑翅膀上的一根羽毛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