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1页/共3页]
在一片迭声恭贺当中凤凰自座上起家,一步一步走至我面前,低头看着自小鱼仙倌手中拿过的凤翎,羽毛普通悄悄一笑,又将凤翎放入我的手心,“送出之物焉有收回之理……况,我丢失在锦觅仙子之处的又何止这戋戋一支凤翎?如若要偿还,还请一并送返,不然……便干脆一样也莫还……”
爹爹左手握了我的手侧身退了一步,望着天帝,眼中全然无温,右手自袖中一动,天后在上座霍然起家,眉眼焦灼。
“恰是。”天帝看了看小鱼仙倌又瞧了瞧我,“锦觅便是水神长女,也就是你未过门的老婆。”
“听闻父帝得了上古绝音崖琴,润玉挂星布夜故而来迟,不知是否错过了浊音雅律。”小鱼仙倌本来是赶来听琴的。
剑拔弩张间,小鱼仙倌俄然迫不及待出声,“父帝之意……锦觅莫非竟是仙上之女……?!”满目不成置信,似惊似喜似豁然,神采轮番瓜代,自我熟谙小鱼仙倌以来,从未曾见他情感似本日这般起伏颠簸过。
“夜神大殿下到。”殿内一干人正屏息听在兴头上,门外仙侍一个长音唱喏却恰将爹爹打断。
“寰谛凤翎……?”不知是谁讶异脱口而出,周遭诸仙一时候面色几番变,在天帝天前面前又不敢冒昧,强自压抑交头接耳的欲望,却忍不住一番相互端倪传情挤眉弄眼。
天后吃惊过后有忐忑稍纵即逝,俄然脱口一笑道:“水神莫不是弄错了,这精灵真身是葡萄,那日在场诸仙皆有目共睹,若说是水神与花神之女,未免荒天下之大谬。水神说是与不是呢?”
一向觉得,凤凰非论着甚么衣裳,暗的也罢,淡的也罢,总掩不住一身夺目刺眼,便是他不穿衣裳我也瞧见过,那压人气势涓滴不弱。本日一身天青色的衣裳却在灯火簇拥当中淡出一股孱羸之感,哀伤得有如断裂的琴弦。
爹爹沉重闭眼,再次睁眼伴着冷冷一笑,“我只晓得《六界神录》有述,业火乃破灵之术,分八十一类,红莲业火居其首,又分五等,毒火为其尊,噬天灵焚五内,仅历任火神掌此术!梓芬当年……”
我怯怯望向他,却见他黑漆着双目亦瞧着我,温馨得有如一片寥寂的落叶,无波无澜。
是以,我一把攥紧那凤翎,果断道:“不还!一样也不还!”刚刚才失了五千年灵力,可不能再丢六百年雪上加霜了。
爹爹暖暖握了我的手,冷然瞧着天帝天后,“不劳天后挂记,若非民气险恶,梓芬又何必自锦觅出世起便施术压抑她的真身灵力!”爹爹寒声又道:“天帝可知当年花神因何仙去?”
天帝无穷可惜瞧着我,“不想竟是水神之女。”
小鱼仙倌暖和一笑,低头轻摇,仿佛非常遗憾,“如此看来公然错过了。平生憾事又添一桩。惟盼本日失之东隅,他日可收之桑榆。”
“锦觅生于霜降夜,能栽花唤水,体质阴寒,真身乃是一片六瓣霜花。”
天帝几分浑浑噩噩,怅惘失神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我仓猝拾起凤翎抓在手心,转头去瞧凤凰,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做错事却被抓了现行的心虚,我记得夙起出门的时候清楚簪得紧紧的,怎的现下却松了出来,这凤翎仿佛贵重得紧,叫凤凰瞧见给落在地上可了不得,定要惹来他一些火气。
天帝仿佛亦懊丧得紧,与我普通一脸胡想幻灭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