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第2页/共5页]

我几番伸手想要抱住他，却终是再使不上半分力量，手腕动了动便有力垂下，只能勉强睁着眼看他，看着这方我独一的救赎，“不是的，向来都没有……没有……润玉……一向……一向只要……一向只要你一个……”

一阵风过，湖水碎裂，寂寂无声。

我禅了禅，平静收回击道：“多谢扑哧君体贴，只是你方才瞧的是尾指，不是大拇指。”

我惶恐失措地挣扎起家想要追上去，脚上却一脱力，再次狠狠跌在地上，看着他已跨下石阶的脚，我顿时怕得满身颤栗，这是我独一的一次机遇呀，错过了，便再也不会有了！凡人另有来生可待，但是我们却只要这一世，冗长没有尽头的一世，如果今后再也看不见他，那样冗长的百年千年万年几十万年将是如何的酷刑……？

他信手拨了拨尚未撤去的琴弦，杀伐之音一泻而出，“还是，你赌我不敢杀你！”

面前气象越来越恍惚，我渐渐闭上眼。

有人低低一笑，四周出错的乐伶惶恐跪下，“请尊上惩罚。”

不知是否我的错觉，竟觉扫扶我额际的清风悄悄一滞。

一口一个“水神仙上”，刺得我生疼。

我抽泣着在背后喊他：“旭凤，我错了，畴昔，皆是我错了！……你杀了我也好，剐了我也好，但是……不要不睬我……我知错了……”

狐狸仙仿佛长长舒出一口气，却别窜改过脸，道：“此次，我不会再帮你了，你要去便本身去，畴昔若非我一径儿将你推给旭凤，想来他也一定会中了你的毒欢乐上你，此番，我再不帮你了！我不能再害旭凤了！”他一甩袖子转过身去。

“烦请通报魔尊，便说……便说，锦觅求见。”

不想，少顷，门却忽地从内霍然翻开，那两个去而复返的女妖带着满面古怪鄙夷的神情看了看我，不情不肯道：“魔尊有宣。水神且随我等入内。”

如鲠在喉，我婆娑着眼看他，水光昏黄，“我甫一出世便被下了一种丹丸，唤作‘陨丹’，至此，灭情绝爱……直到，那天我亲眼看着你魂飞魄散，方一口吐出……我亦不知何时喜好上你的……”我低声喃喃：“或许，留梓池畔……或许，我诈死之时……又或许，你抱着宣纸对我回身一笑……或者，仅是普浅显通因着当年你那一句‘何方小妖！’。我不清楚，我不晓得……但是我晓得，瞥见你受伤，我会很难过，难过到肺腑皆像被蛀……”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与水神伶仃说说话。”他挥了挥手，将摆布仙侍屏退，俯下身，“觅儿，你这是在做农活吗？”

瞬息，泪流满面。

我部下一顿，是他的声音，是他的样貌气味，只是这口气……

“不是的。”我被他捏得生疼，明显只是下巴被抓住，心中却揪成一团，连眨眼都是疼的，像一只被掐住七寸的蛇，语不成句，“不是的……我从不晓得润玉竟欲策反……我说的是实话……我爱……你……”

“陨丹？灭情绝爱？”他伸手缓缓捏上我的喉头，“六界丹药谱，我倒背于心，从未听闻有一种丹药可将人绝情绝爱。就算真有此丹，你又如何会心窍未开却对我动情？是你太笨，还是当我太笨？”手上一紧，喉头欲断，“说吧，润玉此次派你来意欲何为？同一伎俩几次利用，不想，他现在已黔驴技穷至此！……你觉得此番你一入魔界能够满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