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第2页/共3页]
我不由自主绷紧了脚面,喃喃道:“你晓得的,我中了降头术,莫要感染给你才好。”
“正要奉告你好多了呢。”这脚上若非他的伤药灵验怕是一年半载也好不了,现在好了天然是他的功绩,我站起来走了两步与他看。
我坐在床沿揉脚底心,想来是昨夜被那些镇灵的幽灵给咬伤了脚,现下脚面上还留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我看着这些伤痕有些愁苦,小鱼仙倌那边倒有一种去伤的灵药,前次我鬼使神差跳入忘川当中落下一身伤痕返来后,他便请药仙去东海之极取来鲛人之泪作成了这祛伤镇痛的灵药。只是……若问他拿药,他必然会晓得我去了魔界,晓得我去了魔界便定然会不欢畅的……
他微微点头,便转头与长芳主酬酢起来。长芳主自从听我说了那檀珠之过后便仿佛有些心境不宁,面色隐晦与小鱼仙倌说了几句话后便起家告别了。
他手中青瓷茶盖沿着杯盖缓缓掠了半圈,细细的声音倒映在大厅当中环绕不去,话锋亦跟着那茶盖渐渐转了过来,“觅儿,你的脚是如何伤到的?”
“你这脚上如何了?”小鱼仙倌轻飘飘落座在床畔的黄杨木凳上,声音不高不低,又问:“你昨夜去那里了?”
长芳主点了点头,“略有所闻。听闻中了降头之人便如失了心普通,言行举止皆为别人所控,不能自已。”
我心中一怯,嗫嚅道:“没有去那里,那里都没有去……就是……就是……”
我脚下一顿,转头。
本来觉得这脚上的皮肉之伤顶多两日便能病愈,却不想,整整半年,方才好全。这半年当中凡是我一起身走路便觉着脚下如履波折般刺痛,固然心中总有个小小的声音反几次复号令着念着咒催着我去看看阿谁对我施了降头术的人,但是任凭我做再多挣扎,也只能在离珠的搀扶下摸着墙勉强地气喘如牛挨到璇玑宫大门边上罢了,只要躺着亦或是坐着方才不觉疼痛,走路都不得力,更莫说腾云驾雾了,是以这大半年我竟连璇玑宫的门也出不得。
“说的甚么珠子?我也来听听。”内里,小鱼仙倌恰好返来,接过离珠递过的手巾一边擦动手一边笑靥盈盈往里走,拾了我下首位的凳子挨着我坐下,并不在乎天帝不管那边皆须居尊位的端方。
长芳主手上茶杯嗒地放在了桌上,神采古怪地看着我。我知她定然不解,便将本身这些年的症状说了与她听。长芳主越听面色越往下沉,最后,干脆皱着眉满面凝重仿佛堕入沉思,半晌后,当真端看了一下我的脸面,吐出一句惊人之语,“锦觅,你莫不是爱上那火神了?”
他捏了捏皱紧的眉心,不言不语翻开那欲盖弥彰的丝被,我一双班驳的脚面便赤条条透露在了他的双眼下,我缩了缩脚尖,听得他道:“觅儿,你晓得的,非论你做甚么事我都不会怪你,你不必对我坦白。但是,我独独不能容你伤害本身。昨夜,你是不是又入了忘川?”
我不知为何心底舒出一口气。
“珠子?你说甚么珠子!”长芳主一上面色风云惊变。
我不答言,做贼心虚般紧绷的心弦却一时松了松,本来他只是觉得我又去踏忘川了。他叹了一口气,自怀中取出伤药,亲手给我上药。不知为何,我俄然有些惶惑,缩了缩脚尖,“还是我本身来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