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歌令[第2页/共4页]
景正卿走了几步,瞧见那马车有些古旧,他有些好洁,便道:“无妨,我不耐烦坐车里头,自骑马便是。”
康儿说道:“瞧你年纪也不大,甚么时候进相家?还是野生?”
莲女多情,见船上出来这般一个好人物,顿时爱爱,羞羞,那歌声更加委宛动听。
但是不知是羞是怕,那歌声竟停了,景正卿却也晓得这“西洲曲”,又看满目明秀山川,风景如画,他不由心旷神怡,发了兴趣,当下微微一笑,朗声吟道:“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完整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小厮便笑:“干脆说给爷听也不打紧,反正要晓得,自老爷去后,家里头就变了样儿了,蜜斯虽是个好蜜斯,少爷却有一宗弊端难为,就是好赌,一来二去,家里银子都败光了。”
小厮回道:“表少爷请,从船埠这儿到县城另有七八里路,小人雇马车前头……”
两人说话之时,景正卿身后站着蓝衣青年便扫了一眼那小厮,眼神有几分冷。
景正卿本正船中补眠,被那旖旎歌声勾引出来,站船头负手独立,一双神采飞扬丹凤眼扫了扫,自瞥见荷叶从中有些芙蓉面若隐若现。
那些采莲女远远闻声他吟诵之声,是嘻嘻哈哈羞笑一片。
康儿道:“赌是个无底洞,消遣消遣还成,栽出来可就完了。”
康儿听他话中有话,便奇道:“我不懂,这是甚么意义?”
景正卿瞧着这院落有些年初,略简朴些。康儿安排夫役们清算行李担子,那叫黄英小厮就领着景正卿往里,过了一堵照壁,差未几便可见阁房,但是却听到一阵喧闹声响,有人叫道:“明显是许了我们,把人交出来,不然话,管你甚么官宦之家,还是也去告官法办。”
景正卿斜睨他一眼:“你又心痒痒了?京内甚么样儿没见过,现在却跟没吃饱似吵嘴流涎了,还不敛起那副色魔附身相来,叫人晓得你是景家,没得丢了脸面。”
康儿忙陪笑道:“爷说那里话,小那里敢,何况人家看也不是我。”
这船埠上本就有很多行脚人,见景正卿一行下船,便围过来问长问短,康儿闻声主子说,便去周旋,果然马上要了两匹马,一些随身行李箱子之类,康儿以外另有六个侍从,七手八脚把行李放到车上,――那蓝衣青年站中间,他身后又多了三个身着黑衣也似下仆打扮,四人却并不脱手,只等行李装载好了,一行人才往县城里赶去。
以是此一番也才派了他来摒挡此事。
这声音清越,略有金石之声,就如它仆人普通俊朗,听来非常动听,令民气动。
小厮道:“我们蜜斯得意了信儿,就打发小人来等着,说是这一起上有水道,或许遇上风顺船,表少爷早到也是有,蜜斯怕如果早到了没有人接,未免失礼,因而宁肯让小人早些此等待。”
景正卿下船以后,便见前头停着一辆马车,有一个老仆人缩车前打打盹,一个小厮模样地站车前四周张望,猛可里见景正卿下船,怔了怔后便赶上来,遥遥地施礼道:“敢问这位爷,但是来自都城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