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警示[第3页/共4页]

段岭走近些许，与耶律大石对视，耶律大石肩上被穿了个血洞，现用绷带绑着，段岭说：“大王？”

“陛下已经即位了，即位当日出兵，沿西路往上京，想必三天内能到。”寻春答道，“现在南陈奇兵成了耶律大石独一的但愿。”

段岭也只得作罢，朋友们都走了，外头又传来攻城声响，段岭对接二连三的动静已经麻痹了，这些天里他常闻声一会儿有人说城破了，一会儿又是元军打出去了，大师都见怪不怪，无聊地各自活着。

李衍秋说：“我去吧，还没见过我侄儿呢。”

“斩山海。”段岭答道。

“是你。”耶律大石说，“是不是……你。”

寻春有点不测，看着段岭，点了点头，说：“我已经好久没用过剑了，师娘死前，我在她面前立过誓，这平生，不会再脱手杀人。”

“我家。”赫连博说。

赫连博点点头，不再对峙，单独回身拜别，段岭追上，说：“甚么时候走？我帮你出去。”

亲兵仓促忙忙，将段岭架了出去，段岭还来不及问，却闻声内里传来大哭的声音，耶律大石死了。

虎牢关下，李渐鸿还未出关，便窥伺到了西凉的伏军，要将他迟延在虎牢关外，但是李渐鸿急行军后兵分三路，抢先绕到西凉军侧翼，策动一场突袭，西凉军顿时大溃。

“不走，死！”赫连博朝段岭怒道。

那车夫追丢了人，停下脚步，缓缓摘下斗笠，思忖半晌，回身朝琼花院追去。

但是耶律大石被血沫堵住了气管，一句话未出，已狠恶咳了起来，外头王妃带着大夫惶恐入内，王妃喊道：“出去！都出去！”

“当――当――当――”

“往那里走？”段岭放开舆图，说，“漫山遍野，都是元军。”

耶律大石稍稍抬起一手，段岭忙说：“大王，不要说话。”

余人退下，剩下段岭在房中。

若再无声援，上都城不出旬日，必将告破。

马车掉头，驰进街道内，段岭靠在坐椅上，闭着眼细想，眉头深锁，总感觉耶律大石像是想说一句甚么，那神采，仿佛要提示他把稳。

“何止毫无建立？”李渐鸿说，“他说得都对，可我办不到。”

“但如果顶不住。”寻春说，“琼花院亦会搏命一战，庇护殿下全面，逃出上都城去，保护您与陛下汇合。”

赫连博摆摆手，回身狠狠地抱了下段岭，看了眼蔡闫，快步分开琼花院。

数名辽军冲进了琼花院，段岭手持长剑，挡在院中，吼道：“做甚么！都给我滚出去！”

府内一片混乱，再无人来管段岭，段岭越想越不对，仓促出府，登上马车，叮咛道：“快，回琼花院！”

四更时，远方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兵马的鼓噪与百姓的慌乱，他们早已风俗了在半夜被惊醒，但是这一次仿佛比先前都要严峻。

段岭这几天一向和衣而寐，听到声响时便抓起弓和剑，起家下床，冲出院外去，只见南城区处的火光已映红了大半天空。

段岭：“……”

耶律大石断断续续地说：“那夜，与陛下……在琼花院中……喝过酒归去，我见屏风上……你的影子……越想……越……感觉，你……”

“牧旷达固然恃权而重。”李衍秋咳了几声，答道，“却并非没有自知之明，且老而弥辣，偶然候所言，也并非毫无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