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来了？[第1页/共2页]

沉香道：“现在蜜斯您复疾，可闻名了姑苏城，姑苏大大小小哪个儿不晓得？等着瞧柳大夫得胜的，能从南墙排到北墙呢。”

不管如何，这罗汉床上卧着的这位大病已深，虽是自个儿忘怀了，可那里抵得住？还不过几息，便软塌塌地摊下了。

“没闻声不怪你。”瞧她满目幽怨，那里似是不怪的模样，闹得沉香不知如何是好。

李惟湘好不易憋住笑，轻叹道：“不怪你，你如果跑出去了，才兴奇特呢。你但是瞧着老爷同罗管事有事商讨？”

沉香斟了一勺汤药，白瓷之上一滩乌黑的药之，正冒着氤氲热气，其苦涩之味远近无不知，想是难以下肚的，可贵李惟湘今儿如此共同，一勺一勺，大有来着不拒的架式。

只听耳室传来才子啼笑，“行了，行了，莫杵着了。”

沉香顾不上放下木碟，上前不过不准变到了床头，还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奴婢欲要出门打水，安晓得老爷却未远去……故而……故而就……”

屋内，沉香瞧着被关上的门，愣了愣，遂一感喟，回了床边，轻声道：“蜜斯，没成，罗管事直接给关上门儿，奴婢连面儿都没露上一露。”

李惟湘却似是毫不在乎，见她来了，只顾着闹口干，讨茶水。

罗承乍闻，淡淡一笑，崔姨娘公然未将此事上禀老爷，不知是这女人太蠢，还是其聪明过甚，乃至于目中无人，便答道：“下人之间是有些说法的，但小的觉得这些碎语大抵是不能多信的，蜜斯看模样亦该是不知真相。柳大夫大抵体是贴人，仅将此事奉告了崔姨娘，乃至于不叫蜜斯白悲伤才是。”

“蜜斯，我……”

沉香乍闻之下煞白了脸，支吾道：“奴婢，奴婢真真没闻声。”

沉香怎能不明白，连连应诺。

出了屋子，罗承便回身归去合上门，恰迎着上前送他二人的沉香，便表示她归去照看好蜜斯，莫要多礼，自个将门合上。

李惟湘依噙着抹淡笑，细声细气道：“方才我不是叮咛你叫罗管事帮着办理办理？你可知企图何为？”

李惟湘虽有力量，却仍倚着窗棂，目色炯炯，“方才瞧见何事？”

“奴婢听闻鄢公子来了，恰碰上老爷，被留下嗑上几句。”

李惟湘又问道：“你可晓得是何事？”

李如卿忽而转头，可骇了罗承一跳，可他面上却仍持一副办事不惊的模样，略略一福道：“老爷，何事之有？”

“为的是借罗管事之力，把崔姨娘给供出，好叫老爷当堂逼问才是，亦是方才蜜斯将内幕皆隐不道的目标地点……奴婢懂了，蜜斯是要奴婢出门瞧瞧罗管事可尝提起与否，好拿捏下步棋如何动手。”

“你可晓得我方才引你出去企图何为？”李惟湘一面卷着被角，目色略略含分许滑头。

沉香聪明不错，总归是胆量小了，李惟湘略略点头道：“只一半可取，于此之前，我已然笃定罗管事断要助我一臂之力，我所该做的，便是静待答案罢了。引你出去不过是搏个楦头。这却不是何功德，今后做事可得谨慎些，莫叫别人又捏了去错处，好让人闹到老爷那去。”

李如卿到底是聪明的，略略蹙眉，而后道：“如此便好，还劳烦你遣人约柳大夫一约，明儿有些事儿我恰劈面问清楚才好。”

李惟湘依实答来，李如卿听着，面色也是一变再便，到底是为人父，不如李惟昼，不便同她多密切，单又略略叮嘱，便回身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