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劫匪[第1页/共2页]
城郊数地,骄阳艳耀,蝉鸣恬燥。香车逸马顺道而驰,颠簸了李惟昼好一会儿,这厢他已垂目憩息,惟墨替他掖上薄衾,又打下两面帘子倚着厢壁闭目养神。
鄢梓阳挠挠头,也知不怎的,七尺大汉生生被他吓跑。他倒是个不拘泥的,一扬袍,翻身上马,这才落地,却闻周安仁迟迟来报,“少爷,车夫已被小的挑了手脚,可要拖返来?”
惟书不知所意,李惟昼却又是一揖,“多谢公子了。”
即为李惟怜部下仆奴,自听黄莺一声斥:“慌镇静张,成何体统?”
想来那绿衣丫环定是个凑热烈的,眼一弯,眉一翘,道:“可不,新来的丫环,断断听着不该听的。倒对外放言是污了主子衣裙,看架式不整死不休。”那丫环倒是一辗首,“你哪的?怎瞧着面熟?”
崔姨娘饮口茶水,试问道:“护膝一事如何?”
惟书不觉得然,喃喃身:“你快些。”
李惟怜自知所谓何人,垂目不言。
鄢梓阳一舞长刀,挑帘嗔道:“你李家车夫果然独到,车轴藏刀,也不知防匪患,还是另有他用。”意味清楚,他却不肯叫李惟昼插了嘴,继而道:“大刀懦夫,果然威武,连着逃的架式,也好生骇上本公子一骇。”
焦大只当是真遇山匪,面前还未了然,手中刀一撒,一声“妈呀”拔腿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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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大见朱紫歇下,倒心生侥念,趋车马靠右畔而停,这马才住脚,却闻帐内一身轻喝:“老焦,可有何事?”
崔姨娘端了茶盅,凤眸生冷,却听一声轻哼,开口道:“倒不及那人暴虐,罢了,也幸亏她那心性,早早去了。却便宜她留了个好名声。”
见人都退了去,李惟湘这才放了架子,嘻嘻笑道:“母亲好一计。”
半夏这一掩嘴,笑道:“我这不也新来的,见了这位女人的了局,还真真骇着了,想来今后还劳姐姐多提点。”
待她这反应过来了,又听崔姨娘开口:“李惟昼好不易去了,如果不好生拿捏,这李家后院怕得是姓回刘去。”
半夏支着脑袋却听那厢板起板落,一声闷响,谁晓得这丫环哭得倒更瑟人,直纠民气肠,她这才稳了身形,届时放认清时态,抬高嗓子侧头一问:“这是怎的了?叫打得这般惨。”
厨房盛来新奇糕点,恰赶上李惟怜净身换装返来,酥点上得只叫个行云流水,有戏在先,万不得惊了座上人。
考虑着,他曲身一摸,恰摸着先前藏着的长刀。
崔姨娘不觉得然,“俏哥哥走了,寻爹爹撒娇。”
李惟怜早待此,不由一笑,“还能如何?湘潇苑祖宗可贵主动,怕是有人提点,这又是雕箧又是护膝,整得我好生头疼,倒是她生得脸皮厚,竟扬言为己所出,瞧长兄模样,倒终归是不信的。物虽重样,我倒饶有十成掌控超了她去。”
巧芸这厢没曾想,愣是止了步,怔怔不敢上前。
一想,也不尽然如此?
“呔!”却听一声喝,芦苇泛动中钻出匹高头壮马,“狗主子,爷爷在此,胆敢冒昧?”
惟书恰平心神,前几步挑上帘,再做一请势,斯须却看李惟昼缓缓步出,他屈手作揖道:“多谢公子拔刀互助,李某不堪感激,倒是您缴匪归一码,我车夫跑了还该如何算?”
焦大啐一口痰,面露阴笑,给脸不要脸的,却又嘲笑道:“马儿燥了,我这下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