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为难[第2页/共2页]
“君子一言。”
罗承这厢又笑筹措劝她起家,却听来人声“老爷”。这才出言:“三蜜斯,莫难堪老奴,您如果跪坏了身子,老奴找谁哭去?”
却瞧门一敞,趋步而入一丫环,四下问安,这才侧身冲李惟湘窃声:“鄢家传人,鄢三公子一早勒马而出,想是去堵至公子,这会儿仍未归家,怕是堵着了。”
送走三人,鄢梓阳辗身洗净盅子,塞入马搭子,那厢周安仁埋正了酒坛子,却得来一身湿,沤着怪难受,倒瞧鄢梓阳一解褂子,叫他披上,这般气候虽不焦急抱病,他那里敢多言,只得从命。
“今个同你送行,可有胆来个不醉不归?”
鄢梓阳首一抬,哼声嗔道:“未曾,要想公子如何的脑筋,打哪儿来这般妙绝的点子。”
李惟湘纹丝不动,亦不张口多言,这屋丁点儿大,谁听着了,谁镇静了,她亦管不着,当下她拿的戏本,不过是知错改过的乖闺女儿,戏演正了,事儿便满了,戏演砸了,事儿便毁了。
哪知周安仁拍拍褂子一喊:“少爷,莫耗了,回屋晚了,若碰上夫人归家,定拿结婚论事……”
鄢梓阳一把夺了他折扇,一开以掩面,嫡嫡个平话先生模样,添几分夸大之色道:“人儿倒言说自个来雕,本公子便猎奇,本觉得这祖宗只是闹着玩儿,却哪想她仿佛严厉模样,还诘问我该雕如何花腔,我哪晓很多少,应诺帮她探听……”
李惟昼一叹,“哪来的不敷?我倒怕有人掐了湘妹尾巴,以此拿捏她,废弛了她名声。”
却瞧李惟昼一揖,莞尔道:“时候不早,李某也该上路。”可贵的让步,倒是瞧着鄢梓阳别般神采,也何尝亏蚀。
鄢梓阳一笑,“还请宽解,倒是李公子,断要混来份功名,别过。”
鄢梓阳眼一闭,端着架子,可不知这厢似极了泼撒的孩提,“包涵不必,鄙人肚肠小,怕给李公子生活力死。”言罢,他又一睨,“本公子夙来只接精诚皆具的道歉。”
罗承暗赞这丫环聪明,依主子跪得规端方矩,言出亦是涓滴不差,难能聪明的。
本想起家相送,却瞧他半步不移,直盯着坛子,喃喃道:“这半坛雕花……”
李惟昼天然摸个七七八八,却应和道:“我瞅你也贼兮兮的,背面如何?”
“一言为定。”
周安仁嗔道:“你莫不是也要一?可想我奉告?”
李惟昼一抚额,他所谓之事,鄢梓阳依未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