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胆量[第2页/共2页]

那一夜？

他那投射在空中上的影子，就像是一只鸟，一只飞鸟，不管不顾振动双翅，向前飞去。那影子让我更加复苏，那影子让我彻夜不眠――飞鸟的影子，电影的影子，影子的影子，我的影子――就是那样，影子飞了，悄无声气，一去不回。

我不是好孩子，也不是坏孩子。

那一夜，铁蛋趴在床下呕吐不止，洗脸盆里溢满残羹热炙，我躺在上铺心花怒放，心想你小子本来也有本日；那一夜，万体在脸盆中发明别人内裤，耷拉着脸诘责这到底是谁的弊端，我尽能够假装若无其事，实在内心早已是一塌胡涂；那一夜，小红稳坐在电脑前单独游戏，浑不知我失眠失得七荤八素，我差点儿抓起擦脚布劈面掷去；那一夜，宋毛驴又在测验前奔赴课堂挑灯夜战，不到东方拂晓毫不回屋睡觉，不幸我躺在床上苦苦等候，谁让我神经质到了不等大师都温馨都归位都入眠便没法安眠的程度？

我风俗了在深夜的街头漫无目标地走，我乃至巴望碰到好人。和好人比拟，我贫乏的是胆量，是强大的胆量。明天早晨，我沿着交大西门内里那条路一向往南走，走过大柳树南站的站牌，走过残留于影象中的铁轨，走过不复昔日盛况的“歌缘KTV”，走过曾在门前撒尿的免费公厕，走过改头换面的马兰拉面馆，走过1998年天下杯时收留你我的一亩地烧烤屋……最后，我走到高架桥上，茫然四顾，终究不得不把手伸进七月尾的热风中，截获一辆夜行夏利，让它拉我去北京西站，让它拉我去中土大厦，让它拉我，回所谓的家。

我们都是好孩子，我们都是坏孩子。我能够爱过你，也能够恨过你。你还记得我写给你的信吗？你还记得我们的信箱号吗？

我有了力量，有了胆量，我读懂了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