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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黎坐在一边察言观色,看来郭嘉之前就有拒诊的前科。
司马黎满头思路地踱到木箱前,从梳篦盒中取出一把钥匙,“啪”地一下开了箱上的锁。
“那里像?”
小郭奕这会儿更亲司马黎了,有样学样地鼓起腮帮,煞有介事地说道:“阿父、父,坏!”
现在官渡之战几近结束,再下一战……恐怕就是郭嘉的结局了……
陈群本日大喜,司马黎不好与郭嘉穿得一样素, 遂换了件海棠色的衣裙, 就连小郭奕也被换上了极新的衣裳,还是司马黎当年在徐州闲时做的手工。母子俩穿戴亲子装,海棠色衬得小郭奕肤色白净水嫩, 惹人爱好。
“如若佗没有记错,祭酒是早产儿……这本就倒霉前期保养,郭祭酒可莫要率性了。”华佗轻咳一声,仿佛也不是第一次为郭嘉看诊了。
昨夜郭嘉抱着他哄了半天,衣衿也被他紧紧攥着,直到今夙起床时也不放手。无法之下,郭嘉只好将衣服脱了下来,光着上身另寻了一件。而小郭奕当真攥着父亲的衣服不放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松弛。
“气色不好多数是从冀州回途中过于劳累,先生多虑了。”郭嘉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笑意不及眼底。他余光一扫,瞥见司马黎抱着小郭奕朝这里走来, 暗道不妙。
司马黎停下揉捏的行动,昂首不解道:“你莫非是讳疾忌医了?”
三今后,华佗应约前来,对着郭嘉望闻问切了一番,倒是不说他得了病,只道他天生体寒,先前久病不愈,近期又积劳成疾。又指他发色无泽,过于肥胖,诸如此类说了一通,要他本日起好生保养,不然这易病的体质定然是吃不消的。
药汁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着,不循分的声响催促两人快些分开,司马黎向后挪了挪身子,郭嘉的唇瓣仍近在天涯。
他说得振振有词,一副为家人着想的口气,不想令她担忧。司马黎垂了垂眼睑,说不出抱怨他的话来,但仍止不住地后怕。
“如果祭酒能一向留在某地静养,忌劳心费心、四周驰驱,定时寝宿,重视饮食,按期服药,不出三两年便可大好。”华佗一边说一边提笔写着方剂,是默许郭嘉接管医治了。
司马黎将绢帛攥成一团,不管能不能陪他安稳地度完这一世,也要先躲过这一时再说。
她转过身背靠着木箱,低头看动手中的绢帛,拇指抚着“官渡”后的墨点入迷。
莫非郭奕昨晚也做了恶梦?但是他那么小,又晓得甚么呢……只是当他们遭受惊骇时,必然会惊骇得嚎啕大哭,这总不会有假。
“我去看看奕儿醒了没有。”司马黎推了推他,先一步溜走。
他们这对伉俪,心不齐啊!
这怪医,当真揪着他的体质提及来没完没了了。
还记得郭嘉与她一起看着郭奕安然入眠后,他在她耳边轻笑道:“奕儿和你真像。”
几近每回随曹操出征时,郭嘉都免不得生次小病,此中大半都是因为水土不平。若非他天生体弱,也不至于如此轻易就得了病。
郭嘉噎了一下,又不肯承认,司马黎只好姑息道:“……那就等他来给你看一看再说罢。”
司马黎点点头,转而看向郭嘉。她眼中没了威胁,只剩哀告和对峙,无声地劝戒着他,令他不得不心软下来,应道:“劳烦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