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涯路远几多奇[第2页/共3页]

出了丛林，却又是一望不见边的戈壁滩。计无离那里见过这六合浑黄一色，四野无草无树尽是砂砾碎石的气象。

“呵呵，不会要饿死在内里吧。”计无离望着面前无边无边的草地，懊丧又无法。他寻了块枯燥处所坐下，叹道：“这草里好歹也要有只虫子呀，竟甚么都没有。”

“哦，我往东走，去翠虚山呢，大姐你晓得在哪儿么？”

妇人说道：“骗你干吗？还没说你去那里呢。”

“甚么忙？能做到的必然帮你。”

走近看是一条小溪，宽不过两尺，水清能见底。计无离趴在溪边喝了几捧溪水，可凉水入肚，却更觉饥饿。

一中年妇人走了出来，看着计无离说道：“年纪悄悄的，怎地不找份事做，要来乞讨。”

计无离猎奇，反响问道：“大姐有甚么叮咛么？”

“哈哈哈，哇嘎、哇嘎，就叫你哇嘎如何样？”计无离解开缠住哇嘎身上的藤条，摸了摸它身上光滑柔嫩的外相，又说道：“你走吧，不吃你了。”

那三人走后，计无离就回身向东。此地与赤凤国风采略有分歧，越往东行，差别越大。赤凤国长年暖和潮湿，这一山之隔的异国他乡却要冷上很多。

正行走间，计无离俄然听到不远处有潺潺水流之声，精力一振，拖着两条腿便朝那水流处挪去。

“呵呵，我年纪做你老娘都够了，哪个是你大姐？”妇人见计无离生的眉清目秀，嘴巴又甜，对他生了几分好感，又问道：“小伙子你是去那里？这巨槐镇四周几百里但是再没别的村寨了。”

“也不知父亲是死是生，他只怕已经得知母亲死讯了吧。”计无离重重叹了口气，暗道：“度朔宫啊度朔宫，管你有多少鬼，多少仙，总有一天我计无离教你们灰飞烟灭，片甲不存。”

“此处一看便凶暴至极，冒然出来只怕活不过几天。”在戈壁边上就能感受此中的枯燥酷热，计无离一时不敢迈步出来。

“唔，多谢你了。”妇人又说道：“你等我，再给你拿些干粮。”又去给计无离拿了几张大饼。

巨槐镇虽已不属赤凤国，但此地口音与赤凤国并无分歧。计无离走向镇子最边上的一家人家，开口乞食，毫无难堪内疚之状。想他还在赤凤国境内时，川资初用尽那几日最难堪熬的便是开口乞讨，每次老是嗫嗫嚅嚅的不知所措，次数多了后才垂垂风俗起来。

计无离脸上一红，说道：“我是路过的，川资又用尽了，不然才不会乞讨呢。”

靠着几条小鱼，计无离又撑过几天，竟是到了一座小镇。小镇名字很奇特，叫“巨槐”，计无离并未见到镇子那里有庞大的槐树。

正在这时，忽听到林中不远处有悉悉索索之声传来，计无离大喜：“哈哈，有不长眼的牲口被圈套困住了。”

生了堆火，靠着一颗大树坐下。看远处夕照如火，戈壁滩被映得通红如血；天空中云霞如蔚，偶尔的一两只雁子哀鸣而过，每一声都引得计无离思路如潮。

“小伙子生的斯斯文文的，说话倒硬气，你等着。”妇人回身进了屋子，再出来时拿着几个馒头递给计无离。计无离接过后道了声谢，回身便要拜别。

计无离也猎奇，笑道：“是不是没见过我这么都雅的男人？不对，或许你都没见过人。”计无离俄然叹了口气，说道：“我跟你说，这世上最可骇的就是人，今后你见到人类要躲得远远的，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