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页/共3页]

“青姑姑请说。”阮妈看着青儿。

曾经每年她跟从婆婆、大嫂他们过来为祖宗另有逝去的亲人上香时，她的眼睛里只要她夫君的牌位，哪曾重视边上的老妇。

“青姑姑来了，快请进。”阮妈放下牌位，笑着请青儿出去。

“好了，不早了，快回吧！”

“看您说的，我们二奶奶蒙您照顾着，我外头事忙，也不好总来看她。您有空多给她上柱香，就是帮了我大忙了。”青儿也看向了绮罗的牌位，眼眶刹时红了。

“没事，阮妈妈，今儿有一事相求。”

“二奶奶，我们回家了。”青儿的泪终究滚滚而下，把牌位接过，谨慎的放在她带来的洁净花布包裹起来。绮罗从房梁之上一下子也跌落在包裹当中，由着青儿放进了一同带进的小篮里。

“二爷另有甚么叮咛？”

“二奶奶也算是美意好报了！”阮妈长叹了一声，才明白为何青儿这么大声了，最后一天了，再不出出怨气，她怎能放心。

绮罗坐在房梁上，悄悄的看着老仆妇说着每天府中产生的大小事，她本不熟谙这位老妇，只是她跟着灵位迁过程家后院这间小祠堂后，想不熟谙都不成了。

“二奶奶当初嫁出去时，娘家陪了一个小庄子，当年亲家老爷、夫人归天，是我们当家的发送的。二奶奶便把这庄子给了我们，说她一辈子不会出去了，要钱也没用，让我给孩子们留个念向。我们这些年也存了点钱，脱籍出去，就住在那庄子里，亲家老爷、太太的灵位我们也供在那儿，恰好接二奶奶归去，迟早也是伴。”青儿抹了泪，说话也有底气了。

“青姑姑，百口脱籍，二爷……”阮妈有点游移。

绮罗好轻易跌跌撞撞的从包裹当中摆脱了出来，飘在了青儿的身后，她不能分开牌位太远，当初老太太剪下了她的缕头发化成灰，混在金粉当中，写就了她的牌位。她的幽灵就被禁固在这儿。没想到还真是她当初立下的誓词，生是程家的人，死是程家的鬼，死了，还飘在程家的祠堂里。

“这是我们当家的在外头请人做的，跟上面这个一模一样。我跟老太太已经求了恩情，一家子脱籍出去。我走了，如何着也不能让二奶奶一小我在这儿，您看……”

“我就是让二奶奶记着这个处所，哪怕投胎也绕远点。”青儿厉声说道。

“蒙青姑姑惦记了，老婆子愧不敢当。”阮妈忙推让起来。

“晓得、晓得，二奶奶常日里也不言语，下人们有个三病两痛的，偷偷的去找她，她没有不管的。连老婆子也得过二奶奶的药，真是好人啊！”阮妈轻叹了一声，但还是说道，“话是这么说，你们从小就在府里，真的出去了，如何办？”

“二奶奶，唉！”老妇终究擦到了本身的牌位之上，叫了她一声，一如平时，长长的感喟了一声，悄悄的擦掉上面看不见的灰尘，再谨慎的放了归去。本来她的故事，让老下人都没法开口安抚，因为新二奶奶住进了程家，因而她这个二奶奶公然让下人们无言以对。

后门悄悄的开了，程温馨静的看着那破陋的小车，一脸的茫然。

“给二爷存候。”青儿心不甘情不肯的施了一礼，即便已经脱籍而去，但如何说也是故主，她不能太失礼的。

“青姑姑，脱籍出府？”阮妈吃了一惊，话说做奴婢的，哪有不骂主子的，不过真的让他们脱籍出去，却也不是大家都有阿谁胆量。真的出去了，一家长幼，连个落脚的处所都没有，凭着主子的恩情，就算有几个小钱，却又顶甚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