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梦魇[第3页/共3页]

“那你是如何了？是不是身子不舒畅？要不要我去请大夫？”岳仲尧又伸手去探乔明瑾的额头。

“你去睡吧。”乔明瑾头也没抬说道。

他早想着要跟老婆好生谈一谈。

油灯豆大的光在屋里细弱地亮了起来。还摆布跳了两跳。

“瑾娘，不怕不怕，我在这里，为夫守着你。”

而他也不敢。

随即又闻声蹬蹬的声音朝她跑来：“娘，娘，你没事了吧？”

为甚么会听到哭泣声？

乔明瑾偏着身子往外挣了挣。

乔明瑾听着一阵烦燥。

岳仲尧手愣愣地悬在半空。

岳仲尧看得肉痛难抑，想摸摸老婆的头，手伸出去却又愣在那边。

乔明瑾往前伸了伸手，暖暖的晕黄的光忽得又不见了，转眼变成刺目标白……

“……不知你能不能收到。明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百合……给你烧了孺子童女……让他们伴着你吧，你最怕孤傲了……夜里黑，你不敢睡就点着灯，别怕浪费钱……我四时八节都给你把钱送去……”

岳仲尧一夜未睡，脑筋里闪过无数个动机。

团雾般的轻云从她身边掠过，轻飘飘地笼在她的四周。掩住了来路，辩不清前路。

“……红霞，你还生着我的气吗？如何都不来看我？”

为甚么会感觉是瑾娘在哭呢。他这是傻了不成？

“不是。不是因为阿谁。”

“哦哦，是为夫不好。你如何了？梦魇了还是白日受了委曲了？是不是身上不适？那里不舒畅？是不是小日子来了？”

岳仲尧小声地念叨，明晓得瑾娘听不见，可还是忍不住念念叨叨。

“……她嫁人了，我没娶她。我晓得你不喜好……”

晚餐后他也想找瑾娘说说话的。只是仿佛瑾娘一向没给他机遇。

岳仲尧贪看着，不肯错过一丝一毫。

把手中的相框擦拭完，又捧着痴痴地看了一会，才谨慎地再放到原位上去，又捧起另一张相框擦拭。

给老婆掰过侧睡的身子，扶着老婆平躺好，又掖好被子，方推开门走了出去。

“都不是。我要睡了。你也去睡吧。”

“……我没想过求你谅解……我也想随你去了。可逢年逢节谁又给你和茹茹烧纸添衣呢？想必你也是不肯见我的……”

青山县的公墓里，一年青男人正跪在那边烧纸，一张一张地烧得极其细心，生恐有一角没烧完成了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