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慕名[第1页/共3页]
钟离抱朴的肩膀立即垮了下去,懊丧隧道:“真的……真的不好麽?”
“如此说来,倒是鸿宇着相了,都城困囿了先父大半生,他白叟家分开了也好。”公孙鸿宇感喟道,“先父能与父亲冰释前嫌,也是多亏了先生在此中劝说,鸿宇真不知该如何感激您才好。”
“不敢当。先父暮年有赖先生悉心顾问,身后事亦有劳先生妥当摒挡,鸿宇感佩于心,在此诚恳谢过。”公孙鸿宇长揖及地。
“我已辞去先生一职。”
渔舟怀着些许忐忑的表情将擅自留下公孙鸿宇的事情奉告了太傅大人,太傅不但未指责,还满口赞成。
据渔舟所知,钟若瑜有一个庶出的画痴小叔叔,也是独一的叔叔,名唤钟离抱朴,人如其名,清心释累,绝虑忘情,少私寡欲,见素抱朴,现在在宫廷画院供职,是大燕朝屈指可数的绘画大师之一。
渔舟从天下楼出来后,带着式薇和步蘅去本身名下的几个铺子转了一圈,心中有了个大略的印象。
按理说,渔舟母亲与钟若瑜母亲是姐妹,钟离抱朴与太傅府这亲拐得有点远,不过太傅大人不是那种文人相轻之人,对心机纯真、质而不俚的钟离抱朴多有赏识,因此钟离抱朴成了太傅府的常客。蒹葭苑是渔舟的闺阁,他能如此大摇大摆地出去,可见这常客有多常常。
钟离抱朴眉间微蹙,纠结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天然是实话,不过,你能不能给小叔叔留点儿面子,就那么一点儿……”
钟离一氏曾是将帅家门,有过耐久不衰的盛名,但是子嗣薄弱也是不争的究竟。虽说是世代门阀,但是到钟离怀瑾父亲这一代嫡枝独一两人,还是一嫡一庶,一人战死,另一人至今未曾婚配。倒不是说钟离怀瑾的祖母气度局促,对庶出的子孙不闻不问,正相反,老封君巴不得子孙连绵,可钟离抱朴对女子退避三舍,倘若逼得急了,干脆躲到宫廷画院中三五个月不回府。钟离怀瑾结婚后,他倒是轻松了很多,可小团子这个女娃的出世使得老封君又念起了紧箍咒,大抵是来太傅府躲安逸了。
渔舟眨了眨眼睛,驱除了睡意,打量着院子里平空冒出的“不速之客”――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人,龙眉凤目,金相玉质,长须及胸,非常超脱。可这份超脱也不过保持了一会儿,因为他正在作画,髯毛上蘸上了墨汁也涓滴未发觉,他脑袋往哪边转,髯毛就往那边划,胸前的衣衿染成了黑压压的一片,可惜了那上好的杭绸被涂得脸孔全非。蘸墨挥毫的男人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时而浅笑,乃至会如同猴子普通抓耳挠腮,风趣得紧。
“这个你如何晓得?”钟离抱朴呀然一惊。
渔舟哑然发笑,玩心忽起,好整以暇地问道:“你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我想年老是曲解了,小妹并无怜悯或者怜悯之意。我有一名朋友在边关受了箭伤,寻医问药已有月余,至今仍无转机。我本想请令尊脱手,如果大哥情愿大材小用,那是再好不过了。”渔舟正色道。
渔舟看了看沐浴在霞光中的水墨画,故作一本端庄隧道:“尚可。”
“先父猝然去世,鸿宇未能见上最后一面,引为平生最大的憾事。先父病重之际,始终未在手札中提起半句,鸿宇始料未及先父会走得那么快。家中叔伯……家中叔伯未曾将讣告送至琼林书院,乃至于子欲养而亲不待,实在是不孝。”公孙鸿宇哽咽地说道,悄悄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