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喇叭声咽[第1页/共3页]

宝玉无语。

这话说很多绝，“连我也羞死了”、“你竟顽你的去是正理”、“谨慎站脏了我这地，靠脏了我的门”。作为一个当父亲的，实在是无以复加。

他不怕这些，怕的是贾政。

八杠大轿，一十六抬。摆布两排兵士六十人，高举红牌黑字。一边写着‘寂静’，一边写着‘躲避’，字体刚正，意味官员威仪。

他把火乌赤毫放在一边，对贾代儒道：“你去，把那孽畜叫来！”

那边王善保不请自来，遭她白眼只是傻笑，被她挤兑也不说话，就是等着宝玉。等宝玉出门，这才双膝跪在地上，请宝二爷安。

“我说前面的，邢夫人搅了宝玉开文山？”贾政的眼睛碧绿。

贾代儒笑道：“要紧事但是有着，大功德。宝二爷前几日开了文山，扑灭文火，做了生员。您总但愿宝二爷长进，到底不亏了您的念想。”

“恭喜宝二爷，道贺宝二爷！”金鸳鸯开门就喊，前面跟着袭人等人。她是贾母的大丫环，来得熟了，普通不要通传的。

锣鼓开道，共十一响。大周国官员用道有仪制可循，贾政是工部员外郎，正四品，用道就是十一响的锣鼓。早有门子、外房仆人，并着服侍的丫环跑出来驱逐。把贾政接进三间兽头大门，兵士仪仗就拐去了东街，向着工部衙门去了。

贾代儒凑趣道：“可真是个好物件。老爷把玩好久了，还不腻。”

中间出来一个白叟，背有点弯。贾政见了，就遣退丫环、婆子、仆人一干人等，自顾去了梦坡斋。

宝玉不由咋舌。

宝玉晓得袭人想些甚么，安抚了两句，让她们拿着衣裳出去。秋纹没有的事，想必她们懂，用不着他管。王善保原地迟疑半晌，俄然回过甚道：“二爷，茗烟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金鸳鸯停了一阵，没出处的笑起来。她年事较长，算是看宝玉长大的，没甚么拘束。“宝二爷公然短长了，这看人、待事，妥妥长进了很多。前面还端的有。”

屋内烛火如豆，模糊闻声‘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正想着，门口传来木木的声音：“宝二爷，墙已拆了。”

房门翻开，劈面是金鸳鸯笑盈盈的脸。

“宝二爷开文山了，这是功德啊。”

宝玉走到丈许长、披发淡淡暗香的晓翠桃花木做的书桌前，摊纸、磨墨，执了笔在屏背椅上坐下，没多久，一帖《王献之送梨帖跋》落于纸张。

王善保就靠门站着，等她们走开。

他本想先练好字，何如身子骨差，开窗会冷，关窗会闷。今个想把火炕弄了，却发明这国公府的修建，委实是坚固了点。

贾政大步走进。全部荣国府，唯有他和贾赦有资格从大门进。

王善保看宝玉，见宝玉点点头，躬身立着了。

要平话法，首推王羲之。王羲之有‘书圣’之称，代表作《兰亭序》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但是在宝玉看来，柳公权还要高超半分。

金鸳鸯看看袭人，再看看晴雯，点点头，把手里的几件极新的衣裳放下。三套女衣，一套男衣，外褂、里衬，并着长裙都有。光彩亮丽，上好的锦缎做成。她对宝玉行了礼，道贺道：“老祖宗传闻二爷作了好词，特地让我送了点东西来。三套女人家的，是给袭人、晴雯和麝月三个大丫环，一套小童的给茗烟。他们的例钱也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