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守财老奴[第3页/共3页]

守财奴还没反应过来，茗烟镇静的脚丫子就踹上了它的脸。

宝玉让李贵、茗烟先回，两人自是不敢的，裹着冷，陪宝玉把剩下的大钱分发了。他们有乌黑的银子，竟不敢给，哪怕捏了指甲大小的一块给哀鸿，怕是也有人敢抢。

李贵赶紧拦住，笑道：“爷，这姓王的没甚么，就是一介贩子罢了，可这王记粮店有凤奶奶参着股呢，不好闹。”

…

守财奴对宝玉道：“小哥儿公然风趣，文才过人，几近天听。别说是小老儿本人，就算看尽天下才子的老夫子，也一定见过您这般精灵剔透的人物了。”

宝玉嘲笑道：“你觉得这是好句？”

守财奴神采生硬，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宝玉翻个白眼，这泼猴……

对于守财奴这厮，宝玉毫不手软。

一个是魑魅魍魉，一个是鬼怪精灵，世人的态度可见一斑。只是不晓得这两个截然分歧的存在，又是如何牵涉在一起了的。

宝玉拱手道：“多谢。”

他大声笑：“爷您忘了？我但是地狼一族，何时听过狼会怕人？凤奶奶不是个好相与的，我不怕她，我是怕您亏损。”

可惜李贵不成气候。

“守财奴，你只晓得偶然为恶，虽恶不罚，可知如果如此，世人何不作歹！”

“山不转水转，六合自有纲常轮转，你戳破我心中大痛，我倒是也要看看，你到底能保存多久本心？世上诸多大儒、半圣，乃至那孔老夫子，又有谁能本心稳定？”

“当然。年青人，听我一句劝。如果气力不敷，千万别在人前说这句话。故意为善，虽善不赏，好句；偶然为恶，虽恶不罚，也是好句。二者加起来，那但是能……”守财奴叹口气，把剩下的话憋回肚子，当真叮咛道：“总之你听我一句劝，让你的小厮也堵住嘴，千万别在内里提起。”

“对，偶然为恶，虽恶不罚，您说过是好句，但是在我看来，另有下一句。”

李贵的神采欠都雅，呼吸狠恶，一身腱子肉腾腾涨了起来，“我怕甚么！爷，我的心机你还不清楚？就怕给您招惹了费事，我本身……”闭上眼睛，又展开，顷刻的狠色让宝玉惊了一下，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一匹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