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第2页/共3页]

“……算了。”

宋志河殛毙杜娇娇一案，被判绞刑在所不免。

蔺伯钦看他神采果断，到底没有禁止，半晌才将那辞呈支出袖中。

但是她们皇家的确豪侈，比如父皇最爱吃的那道“四云争辉”，要用麂、鹿、獐、熊掌与莲藕同烩，且莲藕必须是当塘第一支成熟的新藕，四野味不能嫩，不能肥，做工极其费事。偶然候吃不完就直接倒掉，现在想来，实在华侈。

楚姮答道：“我正有此意。”

蔺伯钦太阳穴跳了跳：“李四娘，你到底是不是女子？”

方双平苦笑道：“大人，你不必说了，部属去意已决。你我皆明白陈知府不爱管这些小事，只要递上辞呈，他自会批过。”

“你这像是甚么话？”

楚姮在屋里无聊，哪肯听蔺伯钦的话，双手撑着窗框就近翻了出去。

苏钰挠了挠脑袋，问：“夫人不等县太爷一起吗？”

他自幼熟读四书五经，骨子里便是守礼重道之人，但是这个李四娘的行动一天比一天没羞臊，的确让人大开眼界。

对于蔺伯钦的话，楚姮没法辩驳。

说完告别拜别。

蔺伯钦乃至思疑，她之前那三任丈夫，会不会都是被她气死的！

“你去做甚么？不过是些修枝打叶、松土动壤的农活。”

楚姮撩开车帘，这才发明驾车的竟然是个十岁摆布的小孩儿。

云州李四娘，她当真二十七岁？

楚姮用心扯了扯衣衿，朝他对劲笑笑：“要看吗？”

就在这时，火线马蹄声踏踏，楚姮和蔺伯钦昂首看去，倒是方双平打马而来。他神采倦怠，胡子拉碴，一身灰红色衣袍穿得松松垮垮，看起来像好久都没有睡过好觉。

“天下费事人数之不尽，做这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蔺伯钦抬手掰下桃树上枯死的枝叶，沉声道，“皇亲贵族一日用度，便可抵平常人平生所需。若当今圣上俭仆吃穿，多体恤民生，苏钰这般的孩童又怎会出来驾车？”

公理得不到蔓延，楚姮垂眸不语。

他话没说完，就被蔺伯钦打断：“她不去。”

楚姮“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侧。

正趴在窗框上唉声感喟，就听隔壁的房门“吱呀”声响，倒是蔺伯钦穿戴一身浅褐色的粗麻衣走了出来。

“大人。”方双平翻身上马，看到立在一侧的楚姮，点了点头，“夫人。”

小孩语气有些降落：“我爹老早就归天了，娘亲与我相依为命。娘切身材不好，对家中两亩薄田故意有力，便打给大户人家，现在偶尔做点绢花卖钱……”

“多谢大人，还请尽快一些。”方双平朝蔺伯钦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部属要归去守灵，不打搅大人和夫人相处了。”

蔺伯钦蹙额，明显也是无法之举：“都是府衙栽剩下的，扔了可惜。”

蔺伯钦回身便走。

楚姮此时的脑海里，就像豆子洒了一地，她捡啊捡，却还是漏了一颗。

他一身葛布短衣，用布包头，但长相眉清目秀。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挥鞭子，看起来甚是谙练。

方双平垂下视线：“已经和家人商讨过了，明日便回鄞州下葬。那儿是她自幼发展的处所，想必在地府之下，也能找个熟悉之人，不会苦楚。”

她气呼呼的戳了戳苏钰肩膀：“归去！”

楚姮天然不想跟蔺伯钦骑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