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第1页/共4页]
医馆老大夫姓徐,长相驯良,慈眉善目。
可她不甘心又被蔺伯钦说教,干脆憋出几滴泪,泫然道:“当时环境危急,我是真的很担忧夫君……”
蔺伯钦沉吟说:“我已承诺双平,此事不能迟延。”
蔺伯钦不睬她。
他觉得下一秒楚姮就要被人用铁锹拍死了。
楚姮记性不错,手又工致,看一遍就会。
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蔺伯钦被敲死。
因而未将他推醒。
蔺伯钦脸黑如锅底:“……胡说八道。”
他下认识转头看去,但见一物浑身褴褛,头发蓬乱,满脸乌黑污垢,仅从暴露的一双眼睛判定是小我来。
她快步走到蔺伯钦跟前,道:“你不打她板子?”
那人见到蔺伯钦,二话不说,俄然从怀中摸出一柄陈腐的铁锹,喉咙里收回“荷荷”的声音,蓦地朝蔺伯钦头上砍去。
隔着窗棂,蔺伯钦坐在桌边,端直的身影投在窗纸上明显灭灭。
马车上的楚姮听到动静,扭头一看,差些吓的趔趄:“蔺伯钦!”
清远县疯子很多,这老妇便是其一。
楚姮赶紧双手捂耳,做出一副耍赖的模样:“不听不听!”
蔺伯钦还未回神,俄然听得身后收回一声怪叫。
看他模样,是真活力了。
该给蔺伯钦换药包扎了。
想到这点,楚姮心头微微一热。
只听“砰”地钝响,铁锹狠狠砸在蔺伯钦肩头,他咬紧牙关,痛的一声闷哼。
楚姮心跳缓慢,哪敢实话实说。
楚姮游刃不足的抱着双肩喊拯救,歹人一铁锹扫来,她用心往地上一滚,筹算暴露马脚,好反手扣住对方脉门。眼看铁锹就要敲破她的脑门,蔺伯钦大惊失容,他想也不想飞身上前,一把将楚姮娇躯护在身下。
胡裕收刀入鞘,忙过来扶着蔺伯钦,问了他的伤势,随即指着地上不断挣扎的歹人:“大人,她就是坪山出了名的疯老妇,恐怕将她下狱有点难办。”
楚姮见不远处的胡裕等人纷繁拔刀往这边跑,顿时生生刹脚,心跳缓慢。
男人传出浅浅的呼吸声,竟是睡沉了。
楚姮本想唤醒濯碧、溪暮,但看两个丫头东倒西歪睡得哈喇子直流,不舍将她们吵醒。
“你治伤首要,还是盖个破印首要,内心没数吗?”
楚姮左闪右躲,脸上假装惊骇惊骇,但她早已算准机会遁藏对方守势。
那铁锹生锈,愣是隔着衣服伤到肩骨,破皮翻卷,肿得发亮,大片大片的青紫从肩头伸展到脊背,不断渗血,看着都疼。
徐大夫取来纱布药膏,对楚姮笑眯眯道:“夫人,待会儿我包扎的伎俩你学着些,每日子时必然要记得换药。七日以后,再迟早按揉伤处,活血散瘀。”说完,便动手给蔺伯钦措置伤口。
楚姮悄悄一推,便走了出来。
楚姮见他受了伤还东跑西跑,干脆也懒得管了,气道:“你本身去吧,可别再摔坏腿儿!”
看着他的倦怠难掩超脱的脸,楚姮心想:啧,美人在怀,就勉为其难的占个便宜吧。
但他一开口,倒是叮咛苏钰去清远县衙。
楚姮闻言一愣,柳眉一拧:“你去县衙干甚么?现在气候这么热,伤拖着会更加严峻,当然是当即去医馆上药包扎!”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蔺伯钦睫毛微抖,随即猝不及防的展开双目。
“蔺伯钦,你在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