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外快不是那么好找的（求推荐票）[第2页/共3页]

周楠的位置只能算是第七，上头六人，以面前打两次照面计算，就得行十次礼，陪十次谨慎。

这每天上正下着雨，看到这衣衫褴褛的一家人，这屋子一拆，岂不是要冻死他们？周楠又不是禽兽，如何下得了手。到最后，他不但没有收回一文钱一两黄谷，心一软，反递给那三岁孩子一串钱，安抚了两个妇人半天赋满怀伤感而去。

下乡以后，本地里长和粮长倒是共同，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老赖。此人已经欠了四年皇粮国税，算下来应补交六石五斗黄谷。来的时候，周楠也想好对这类不肯意做名誉征税人的弄户用强，实在不可，家里有甚么拿甚么。

只是这处所位于大庭广众的眼皮子底下，别人还好，县令、县丞等高职职员进收支出，他都要起家见礼，一天下来腰都鞠酸了，真是烦不堪烦。

可儿刚到那家人，坐下喝了一杯茶，还没等周楠开口说税款的事，户主就领着大舅子过来吃讲茶。三方理了半天干系，欠税户竟然和杨家扯成了亲戚。既然是亲戚，周楠也不好翻脸。所谓乖姐夫，蛮舅子。明天既然大舅哥到了，周楠说不得请他去五渡口镇吃了一台酒。

“又是士绅免除统统赋税徭役？”周楠皱起了眉头，心中道：他年我若为首辅，当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当差。

林阿大：“兄弟别说了，我算是看出来，周先生是个好人，下不了手的。”

下一家，周楠留了个心眼，预先看了质料。欠税这家虽穷，家里倒有十来亩地，也不是揭不开锅的那种。最妙的是，这户人家归岳父杨六爷那一里统领。看在六爷的面子上，这家人还不乖乖把钱交出来。

林阿二：“这敢在水上讨糊口的谁不是人精，不然，这江上又是巡检司的人设卡，又是大河卫的操江将士，乃至河道、盐道衙门都会插手，普通人下水，早就被人连皮带骨吃光抹尽。能够或到现在的，大凡都有背膊，衙门也不想惹这个费事，睁一眼闭一眼得了。真要去讨，说不定甚么人过来讲情。实在逼急了，人家把地步往有功名的举人名下一寄，你也没事理去收不是？”

想了想，最后得出一个叫他悲观的结论：实在，我就是一个浅显人，就算现在秀才功名再身，估计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两个快班的衙役一个叫阿大，一个叫阿二，姓林，乃是亲兄弟。这二人祖孙四代都在衙门里当差，的确就是公事员世家，家传贱役。只见他们两人身上打扮得整齐，不但腰挂大刀、铁尺，大家还在手上缠了一圈细麻绳，说是如果碰到刁民，就捆了拇指带回牢房里关上几日。

此次不能大展拳脚，介弟兄二人大感失落。

周楠点头苦笑：“不能这么做呀！”是啊，事理他都懂。公门是甚么处所，国度暴力构造，是一个阶层用来统治别的一个阶层的兵器。身为衙门中人，需求的时候就得心狠手辣。但是，他只是一个浅显大门生，小白领，还做不到这一点。

周楠奇道：“甚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