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3页/共4页]

韩湘点头晃脑直摆手：“辛苦个屁，是命苦。”

韩湘单独一人，撑着一支不系之舟，缓缓停驻在登月馆大门前。他较着喝了酒，头上歪倾斜斜扣着一顶胡人小帽，鬓边不晓得是被谁插了一朵鲜花，衣衫不整，束腰的带子不见了，光着脚，一个裤腿高，一个裤腿低，形象不羁，不伦不类。

“小主子，小主子！”云伯急声呼喊，何如龙七已经踏着水波远去，他待要去追，登月馆大门处传来大力的打门声。

龙七踏波前行，但也重视谨慎不被人瞥见。

一向到萧声缓缓落下，她再次展开眼睛，决定要看看那画舫上吹箫的人。

门外世人顷刻间看着如许的龙七皆呆住了。

龙七瞪着一双大眼睛，“胡说，船上明显另有很多如我这般的女人。”

张侍郎暗自放下心，面上带笑道：“小国舅性子实在，从不作假，喝起酒来也不晓得装假，可不是得喝趴下。”

云伯开门，发明白日来取珊瑚树的那二人，带着张侍郎一起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边幅有些凶暴的人。

“你一个看库房的，你能有甚么闲事要办？”

面前一幕幕画面展开：寒江残雪，梅花开了又谢；一千年前的风，穿过期空吹拂而来，带着畴昔的故事，追着梦里呈现的旧人；空谷里幽兰吐芳菲，远山之上，古刹里响起晚钟；千里以外，黄沙漫天，孤傲的旅者，骑着骆驼在缓行……

“咦、这不是张侍郎吗？如何大半夜的浪荡到这里来了？也是来游船赏景，趁便喝个花酒的？”

千年风雅，都融入在这萧声当中。

云伯也不怒，双手往袖笼里一插，挡在门前一动不动。“都说长安是天下至尊之城，天朝上国，法度严明，张大人白日也曾口口声声道，凡事都要讲个端方，老朽叨教，现在这又是哪般的端方？谁的端方？”

云伯噗嗤一下喷笑。

“一个月前，我与我家小主子还远在长安以外的处所，从未踏足这里，国库失窃与我们何干？张大人既然思疑我们，那么老朽就要问一句了，您思疑的根据是甚么？”

曲江池上并不乏弹吹打器的声音，多是琵琶与笛，另有阮，伴着女子的轻歌，不算希奇，但是这一次听到的噪音却迥然分歧。

韩湘醉醺醺凑畴昔，俄然伸手拉扯起张侍郎的面庞，“张大人，你的脸好大啊。”

张侍郎冷道：“搜索。”

张侍郎不慌不忙道：“空口白牙，你说当时你们没有踏足太长安就真的没有踏足过？谁又能证明？”

张侍郎脸上挂不住了，指着韩湘怒道：“我是看在小国舅的面子上，对你一再谦让，你别得寸进尺，再如何说，就算我官职再小，也有朝廷颁布的鱼符，你鄙弃我，就即是鄙弃陛下！”

“是谁，大半夜的又来吵嚷甚么？”

三弦弹奏的不是平常教坊乐曲，好似随心拨动，窜改多端，偶然细致偶然狂放，缓时若恋人耳畔的低语，突然起时，又有金戈铁马，家国天下的豪放。而厥后插手的萧声，却老是能够妥当的跟从弦音，时分时合，从跟从到引领。

云伯淡笑着道：“这有何难，只需向守城的城门官处查询便可。老朽与我家小仆人，仲秋节当日中午才从启夏门入的城，张大人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