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扬帆[第2页/共3页]

广陵月月听筠接办荆钗门时，曾感慨――荆钗布裙，满门孤弱。

向小蝶扬眉一笑，开朗的承诺：“我荆钗门本就是要庇护天下姐妹。女儿家行走江湖多不轻易，三位跟我来吧。”

十里长铺，百家堆栈，楼宇鳞次栉比。

当时有些女婴已长大，不肯分开善堂。学过拳脚工夫，便做些押镖送货保护的活计。其他的，则绣花补缀浆洗之类粗浅活。

秦孤桐见她手背发红，心中不忍。她眉头紧蹙，透出些许挣扎。微微动唇，踌躇半晌道：“你别欺负她。”

白鸢把手上的栗子塞到嘴里，一把从她手里抽出日历，恨不得贴到她脸上，义正言辞道：“那里一模一样的，你瞧好了，这本是黄的，这本是红的！”

一旁不说话的紫衣女人也上前帮手：“掌柜的，不是我们要退，一会我们船可要走。你要不给衣服，要不退银子...”

“小声点。”秦孤桐无法，搁下铜盆，从荷包里拨弄半天，捡出几枚钱递畴昔。

荆钗门在广陵城，本是景家末代公主设得一处善堂，养着一些被抛弃的女婴。群雄相逼，景家远避外洋。宗室尚且顾不全，这些女童自没法全带走。

秦孤桐心道：七聋八哑说的是，七个聋子内里有八哑巴。因听不见，以是也不知如何说话。何况这世上秦孤桐多得是，却再也没第二个萧清浅。

白鸢攥着五纹铜钱气鼓鼓的往船下走，嘴里不敷的骂着秦孤桐：“吝啬鬼！抠门！说好十包糖炒栗子的，如果当年...咦，你在上面做甚么？”

秦孤桐送走她，回身打量一圈。这船舱比她想得还好几分，简而不陋，居家物件一应俱全。她扶着萧清浅在床边坐下，见那被褥整齐洁净，竟似新的。

秦孤桐伸手一揽，将萧清浅横抱起，踩着跳板上了船。走几步见船面平整，才把萧清浅谨慎放下，哈腰替她理了理衣服。

“啊，本来是荆钗门的向堂主，鄙人白鸢。”白鸢面皮微微一动，竟非常冲动。手指扯理衣摆，笑道，“有眼不识泰山，见过向堂主。我们正筹算去广陵拜见月门主，另有素手妙心前辈，传闻她克日做了一道莲花......”

白鸢也是个仓促鬼，见状竟然哈哈大笑，站在桅杆底下一个劲问东问西，逗弄小阮。男孩白净的面皮烧得通红，抱着桅杆嗖嗖爬上去。

“行了，向堂主来了。”白鸢扯扯秦孤桐衣服，低声嘲弄，“她裹着大大氅，谁瞧得见衣带歪了。”

白鸢实则也有些悔怨，看一眼萧清浅风轻云淡不知世事的模样，她内心一软，嘴上还是不肯放过：“七聋八哑多的是，人都能自个度日。世上的萧清浅多得是，有几个你秦孤桐。我瞧着，你才是要将她养废了。”

秦孤桐顿时拉下脸，伸手“啪”地翻开白鸢的手。

那粉衣卷着袖子就要出来：“那我们本身找！你当初可说一天就好，亏我们此次船泊的时候长，这都几天？要不你退银子。对，退银子！”

白鸢拿起银子，忿忿不平的说：“你怎不找个绳索把她拴手里。她在船上还能没了不成。”却也知说了无用，哼唧一声，又道，“再给我点钱，我要吃糖炒栗子。”

屋子里顿时一静。

小阮正从高高的桅杆上滑下来，被她一嗓子吓着，仓猝抱着桅杆，不知所措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