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逢[第3页/共3页]

这是……一幅画吗？

一心噘着嘴，扳住空心树洞的边沿，从树洞里爬了出来。

“管不了了，先吃了你再说！”

他看到了野兽在漫天飞舞：它们以一心向来没有见过的富丽之姿奔腾而起，紧接着，被一根寒铁棒子打碎成无数碎渣，四周飞溅。鲜血在雾霾中绽出点点梅花，那些黄的、红的、黑的、白的外相簇簇掉落；而那些长的、短的、圆的、扁的脾脏飘舞着飞扬。

“你能必定？”

而正在作画的人，则是一只……

潺潺的流水声传入他的耳中，一心转头，看到法明的头就立在溪水里，流淌的水流带走了他的鲜血，那先前还红润的脸庞此时却惨白如纸。

一心渐渐地走畴昔，弯身捧起了法明的头。

“哇！”

阳光如利箭刺破厚重的云层，遣散了覆盖在山林间的薄雾，照亮了溪水潺潺，鸟声啾啾。

山林里不晓得甚么时候已经被雾气所包抄，光芒暗淡的山林中，一双又一双诡异的灯接二连三地亮起，有的血红，有的碧绿，有的湛蓝，双双明丽可怖。它们离一心越来越近，一心才发明，那是一只只野兽的眼睛。

“猴子？”

一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奇特的声响起，像是野兽的低吼，又像是怪物的呢喃。氛围里开端满盈呛人的腥臭气味，发觉到非常的一心抹了把眼泪，看向四周。

“不成能……不成能是他……”老虎喃喃地说着，俄然大啸一声，朝一心扑了过来。

“吼呜！”

“嘶……”

“五百年了，这件陈旧的兽皮围袄已经将近碎了。而他的眼睛还像五百年前那样清澈，目光亦如五年前那般暖和而充满聪明……”

“哗呜……”

风似从远方赶来，拂过空中半人高的野草，顾恤地吹起一心灰色的僧袍。一心朝着金山寺的方向跑去，这条路他太熟谙了，只要跑过这片草地，跑过一条小溪，再跑过一片树林，便能够达到他的寺院，他的家了。

阿谁声音又在唤他了。猴子渐渐地、一点一点地转过身来，望住了那小我。

一心怔怔地看着，早已然将氛围里令人作呕的血肉气味忘得一干二净。

他看着他，眼神虔诚而又热切，仿佛在瞻仰这人间最为崇高、最为纯粹、最为无垢的圣物。他伸出一双颤抖的、毛茸茸的手，一点点地靠近一心。

猴子背对着它，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虑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