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头[第3页/共3页]

他很猎奇，五百年的时候，到底窜改了甚么？

一心用他少年独占的、纯洁而暖和声音说：“我能够回想到的是，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是他救了我；我将近饿死的时候，是他给我米汤。他教我读书识字，给我缝衣补袜，让我晓得我也能够不消像野猫野狗普通活着……再久的仇恨，也比不过他给我的慈悲。”

一心紧贴在孙悟空的胸口，跟着孙悟空说话的节拍，他的胸腔轻微的震惊着。但是，饶是一心贴得再紧，听得再细心，也捕获不到孙悟空半用心跳。

心口一阵剧痛，一心张口便吐出大口鲜血。他的身材仿佛散了架后重新组装起来似的，每动一下疼得彻骨，可他那里还顾得上这些？

五百年了，五百年的风云变幻，五百年的斗转星移，五百年的沧海桑田。有多少草木枯了又荣，荣了又枯；有多少众生生了又死，死而复活。

比邪浑身一震，紧紧闭上了双眼。

可他却恰好活着。

活生生地看着那小我在面前变幻成烟，活生生地看着东天和西天那对劲而扭曲的嘴脸，活生生地体味着为了救那小我而剜出心的痛苦与热诚。

“师父！”

一心大惊失容，仓猝爬起来。

“孙悟空！”比邪的声音都变了调。那握着金箍棒的猴子，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也认得。

一心顺着孙悟空的视野看向火焰，在这火光里，一心看到了法明的身影。

他的气愤，似火，足以焚烬统统。

一心冰冷的眸近在面前，匕首一点点靠近，已然抵在了比邪的喉间。

“让我畴昔，我师父还在火里！”一心用力地推开孙悟空，就往前跑，可孙悟空却一把抓住了他。

那是一个横在比邪脑袋正上方的寒铁棒子，寒光凛冽的棒子，顶端雕镂着云纹图腾，每一个线条都带沉诱人的弧度，精彩绝伦。强大的法力于那棒上吼怒而出，令它的光彩愈发刺眼。

“就算金山寺没毁，那些和尚没死，归去又有甚么用？”孙悟空猛地拎起一心，大声吼怒。火光映着孙悟空那被气愤扭曲了的毛脸，狰狞可怖。

孙悟空一双金眸逐步被赤色伸展，火光辉映下，他脸上纤毫毕现，鼻孔气愤地张合，与嗜血魔兽普通无二。

再迟，师父就要被火焚烬了！

鲜血若喷泉般从比邪的口中溢出，他的眸子尽是血丝，似是分分中就会爆掉。

一心的手，开端颤抖。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