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头[第1页/共3页]

说着，孙悟空用一只手抓住了左胸口的陈旧衣裳：“和尚！就算你忘了魂飞魄散的痛，俺老孙可忘不了被剜心的恨！”

鲜血若喷泉般从比邪的口中溢出，他的眸子尽是血丝，似是分分中就会爆掉。

他很猎奇，五百年的时候，到底窜改了甚么？

师父法明的尸身就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只要一刀下去，他便可觉得师兄们和师父报仇了。

“放开我，我要救我师父！你不是说会送我师父回金山寺吗？为甚么要在这里燃烧？！”一心挣扎不脱，干脆一口咬住孙悟空的手腕，狠狠地咬、用力地咬，一双清澈的眼里有向来没有的气愤。

比邪浑身一震，紧紧闭上了双眼。

奇特的声音和氛围里俄然涌起的难闻气味让一心想要转头去看，但是孙悟空却按住了他粉嘟嘟的脸。

“别转头，”孙悟空说，“别让肮脏的血沾到你的手上，别让他们的死玷辱你的眼。你尽管朝着那条光亮之路前行，复仇和殛毙，是魔应当做的事。”

孙悟空吼怒，寒铁金箍棒被他猛地抡起，狠狠砸向一心。

这，这是……快意金箍棒！

“你忘了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模样？是谁在五百年前撒下一个弥天大谎，布下一张天罗大网，把我们统统人都网在内里，目标，就是致我们于死地！”

躲在草丛里的敖荣满身抖得有如筛子，他的蛇嘴不由自主地张得老迈，眸子更瞪得庞大，而这统统，都是他完整节制不住的反应。

“咳！”

“脱手，脱手啊！”比邪大声的吼怒，“杀了我，快！就像五百年前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使三界血流成河一样！杀了我！想想是谁杀了你们金山寺那些只会念佛的秃驴，是谁把法明的头割下来，把他射成了一只刺猬。他们真是好笑啊，像兔子一样跑来跑去，哀号抽泣，真是丢尽了脸！哈哈哈！唐玄奘，脱手啊！哈……”

一心大惊失容，仓猝爬起来。

孙悟空站在那边，冷眼看着一心，完整没有让开的意义。

不晓得是出于哀痛过分，还是困乏来袭，一心在这些的猜想中，迷含混糊地睡着了。

一心手中的匕首，就刺在金箍棒的云纹上，火花飞溅。一心的双肩颤抖，他抬起尽是泪水的脸看向孙悟空。

嘎啦，嘎啦。

师……师父……

“别转头，别让肮脏的血沾到你的手上，别让他们的死玷辱你的眼。你尽管朝着那条光亮之路前行，复仇和殛毙，是魔应当做的事。”

他真的……没故意吗？

一心在迷含混糊中吸了吸鼻子，钻进鼻子里的味道有一种陌生的古怪，他缓缓展开了眼睛。

孙悟空就站在这片火光当中，背对着一心，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那足以吞噬统统的火焰。

渐行渐远的孙悟空将手中的金箍棒轻松一抡，但听得“轰”地一声，刚才还号令癫狂的比邪连哼都来不及哼，便化成了一滩肉泥。

一心顺着孙悟空的视野看向火焰，在这火光里，一心看到了法明的身影。

“悟空，我师父他……我的师兄们，他们……”一心哽咽着，终是放声大哭。

一心紧贴在孙悟空的胸口，跟着孙悟空说话的节拍，他的胸腔轻微的震惊着。但是，饶是一心贴得再紧，听得再细心，也捕获不到孙悟空半用心跳。

“孙悟空！”比邪的声音都变了调。那握着金箍棒的猴子，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也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