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金酬外护遭魔毒 圣显幽魂救本原[第1页/共8页]
行者学着那员外的声音道:“我未曾活。”两个儿子一发慌了,不住的叩首垂泪,只叫:“爹爹!口乐!口乐!口乐!”妈妈子硬着胆又问道:“员外,你未曾活,如何说话?”行者道:“我是阎王差鬼使押将来家与你们发言的。”说道:“那张氏穿针儿枉口诳舌,谗谄无辜。”那妈妈子闻声叫他奶名,慌得跪倒叩首道:“好老儿啊!这等大年纪还叫我的奶名儿!我那些枉口诳舌,害甚么无辜?”
却说那刺史升堂,才抬出投文牌去,早有寇梁兄弟抱牌跪门叫唤。刺史着令出去,二人将解状递上。刺史见了发怒道:“你昨日递了失状,就与你拿了贼来,你又领了赃去,如何本日又来递解状?”二人滴泪道:“老爷,彻夜小的父亲显魂道:‘唐朝圣僧,原将贼徒拿住,夺获财物,放了贼去,美意将财物归还我家报恩,如何反将他当贼,拿在狱中刻苦!狱中地盘城隍俱不安,报了阎王,阎王差鬼使押送我来教你赴府再告,开释唐僧,庶免灾咎,不然,老幼皆亡。’是以,特来递个解词,望老爷便利!便利!”刺史听他说了这话,却暗想道:“他那父亲,乃是热尸新鬼,显魂报应犹可;我伯父死去五六年了,却如何彻夜也来显魂,教我审放?看起来必是冤枉。”
且不言唐僧等在华光破屋中,苦奈夜雨存身。却说铜台府地灵县城内有伙凶徒,因宿娼、喝酒、打赌,破钞了家私,无计度日,遂伙了十数人做贼,算道本城那家是第一个财主,那家是第二个财主,去打劫些金银用度。内有一人道:“也不消缉访,也不须算计,只要本日送那唐朝和尚的寇员娘家,非常丰富。我们乘此夜雨,街上人也不防备,火甲等也不巡查,就此动手,劫他些本钱,我们再去嫖赌儿耍子,岂不美哉!众贼欢乐,齐了心,都带了短刀、蒺藜、拐子、闷棍、麻绳、火把,冒雨前来,翻开寇家大门,号令杀入。慌得他家里若大若小,是男是女,俱躲个洁净。妈妈儿躲在床底,老头儿闪在门后,寇梁、寇栋与着亲的几个后代,都战战兢兢的四散逃脱顾命。那伙贼,拿着刀,点着火,将他家箱笼翻开,把些金银宝贝,金饰衣裳,器皿家火,纵情抄掠。那员外割舍不得,拚了命,走出门来对众能人哀告道:“各位大王,彀你用的便罢,还留几件衣物与我老夫送终”那众能人那容分辩,赶上前,把寇员外撩阴一脚踢翻在地,不幸三魂渺渺归阴府,七魄悠悠别世人!众贼得了手,走出寇家,顺城脚做了软梯,漫城墙一一系出,冒着雨连夜奔西而去。
三藏道:“我的钱自何来?”行者道:“若没钱,衣物也是,把那法衣与了他罢。”三藏传闻就如刀刺其心,一时候见他打不过,只得开言道:“悟空,随你罢。”行者便叫:“各位长官,不必打了。
叫部下:“拿脑箍来,把这秃贼的秃顶箍他一箍,然后再打!”行者慌了,心中暗想道:“虽是我师父该有此难,还不成教他非常刻苦。”他见那皂隶们清算索子结脑箍,即便开口道:“大人且莫箍阿谁和尚。昨夜打劫寇家,燃烧的也是我,持刀的也是我,劫财的也是我,杀人的也是我。我是个贼头,要打只打我,与他们无干,但只不放我便是。”刺史闻言就教:“先箍起这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