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魑魅魍魉2[第2页/共2页]

这下倒让王老道一愣：“你如何了，又出甚么幺蛾子？”

四毛笑嘻嘻的抱起酒坛子，给王羽士斟了一满碗酒，口里拽了一句文：“愿闻高论，鄙人洗耳恭听。”

王羽士小眼睛里尽是骇怪，但随即就平静下来，答复到古井无波的状况：“你只说对了一半，公门当中如果想作孽，的确就易如反掌。”

王羽士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采：“如果把这两句话搁到一起，学问可就大了去了。”

四毛叹了口气说道：“都说公门当中好修行，你是在公门当中修行不下去了，以是才当了羽士修神仙？”

“那是，那是，老羽士你固然有点无耻，但学问和本领倒是一等一的，值，必定值。”四毛嬉皮笑容的说道。

“少扯蛋了，这但是一条性命，你就真的筹办视若无睹？亏你还是个修道的人，也不怕亏了阴德，祖师爷见怪？”

四毛嘿嘿笑着：“我四毛可不是吃独食的人？您请，您请。”说着话，双手将狗腿捞起，汤汁淋漓的送到王老道面前。王老道也不嫌弃，接过来诚恳不客气的张嘴就啃下去半边，又吧嗒了一口酒，才渐渐翻开了话匣子。

“传闻过，当官的民政教养和科罚等大权独揽，山高天子远，再加上官官相护，破家和灭家不过是在他们一念之间罢了。”

王羽士咕咚一口干掉了手中的半碗酒，然后看着转动着酒碗，凝睇着碗边挂着的几滴残液一颗颗落入灰尘，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意兴阑珊和萧索之意：“有句话叫破家县令，灭门令尹你传闻过吧？”

“也听过，说的是当官的并不是想廉洁就能廉洁的，还要遭到部下差吏的把持。”

看着四毛嘴巴上一句亏都不肯吃，损一块必必要补一块的德行，王羽士也是非常无语，只能假装听不见，指了指沙锅说道：“还剩一条狗腿，要不你先吃着，听我渐渐扯？”

四毛也不接话茬，而是低下了头，拿着筷子不断的翻着沙锅里的狗肉，一块肉一块肉的检视个不断。

王老道俄然出乎料想，拔高了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亏了阴德，祖师爷见怪？哼哼，这天底下魑魅魍魉，蝇营狗苟，亏阴德的人不知凡几，修桥铺路的盲眼，杀人放火的儿多，祖师爷管得过来吗？”

“那你也应当听过随你官清如水，难逃吏滑如油这句话吧？”

四毛并没有顺着刚才本身的话头去刨根问底，而是用心冒出来一句：“我就不信，这天下之大，公门当中莫非一个好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