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自取其辱（二）[第1页/共2页]

与先前离梓纾带来大不过餐盘的水浮石想比，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你没事便好，余下诸事，姑姑来措置。”皓月含笑，轻抚苏寻额发，顺手捏了捏他比平常世家蜜斯还要柔滑的脸颊。

连飞钰此言一出，亭外浩繁蜜斯丫环或面面相觑，或多有不解，但亭中诸位身有诰命的夫人们面上却浮起骇怪。

“我只是个惯会伤人的贩子，可没连蜜斯口中所说这般短长。”皓月闻言粲然一笑，复又看向一旁面色非常丢脸的离梓纾，问道：“不知将此物赔给离蜜斯，离蜜斯可情愿？”

可，劈面见她如此云淡风轻，随口便将这般无价之宝等闲便转手送人，这远比传闻当中的一掷令媛更要光鲜刺激太多太多。

即便她们平日经常听闻那明月楼中所保藏的奇珍奇宝多不堪数，楼主皓月更是脱手豪阔。

若说打碎水浮石的稚童，是这西府或是湖心亭中浩繁贵胄中一家的孩子，那此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皓月……姑姑……寻儿未曾受伤。”苏寻看了眼皓月面色，立即将喉中姐姐二字改成略显别扭的姑姑，话中似带着可惜，“只是，这两块水浮石……”

随丫环所抬着水浮石逐步靠近，亭中诸人这才将其看清——本觉得那形状是平常的天生双色，却不想竟是一尊慈眉善目、挽手作结印状的观音大士，席莲而坐。

“你……当真情愿？”即便满心想要压过皓月一头的离梓纾，再闻得皓月之言时，面色虽还是丢脸，但心中却已有所撼动。

颠末方才西夫人蒋氏与一众蜜斯的冷嘲暗讽，再加上先前西江月之言，离梓纾早已对这湖心亭上世人落空了最后一丝耐烦，“那叨教皓月姐姐欲要如何措置？”

“遵循“莲座”上已与白石互为一体的苔藓推断，如果飞钰未看错，想必这尊成坐莲观音状的水浮石，乃是被北疆浩繁部落当中虬族一脉的镇族之宝——迪麻观音。”

“离蜜斯清贵，我自是不该用银钱来买这两块水浮石。”皓月见她如此，也并未痛打落水狗，只懒懒道：“那我再赔一块水浮石给离蜜斯吧。”

亭中一众蜜斯丫环见状，有几位胆量较小的面露忧色，但多数皆一副兴趣盎然的看戏模样。

虬族子民皆信万物有灵，对天然之物崇拜至极，故而，能被虬族视作镇族之宝的迪麻观音，定然是天然构成之物。

皓月将上等锦缎绣制的锦帕铺在廊桥旁的美人榻上，这才挪身坐下，懒懒瞧了眼大怒的离梓纾，语气还是是她平日里的淡然无波，“此事是寻儿偶然失手摔坏你的石头在先，我这作姑姑的替他补偿离蜜斯，那也是理所该当，算不得风雅。”

“如许吧，我按这两块水浮石的双倍代价，来买下这些碎石。”皓月悄悄吹去苏寻稚嫩手掌上细碎石粒，随口说道。

“你怎……”离梓纾将几乎脱口之言强行咽下，辩白道：“我不知你在说些甚么！”

似是全然未曾看到离梓纾面上神情窜改，皓月迟迟不闻对方回应，在用锦帕为苏寻擦去掌心灰尘后，又道：“那五倍吧。”

“这……”未等离梓纾答复，湖上诸人皆是面色突变。

亭中诸人皆朝廊桥一侧走去，望着那浮于水面、与白玉观音极其类似的水浮石，不觉间已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西江月见世人如此，还是冷酷不语，只用心与皓月身边那五六岁的稚童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