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琴音[第2页/共2页]

言罢，木易咬牙拧眉回身拜别，全无常日里的孩子气。

很久，琴音渐淡，似美人迟暮，哀歌怅惋，却又于竹林当中回荡不息。

数日前，她方至帝都，便有梅花妖人出没犯案……

西江月墨玉清泉的眸中闪过一丝迷惑，而后，才浅含笑道：“这琴音与老妖鹤所奏极其类似，但操琴之人绝非老妖鹤。”

不待西江月想出此中关联，便只觉面前一黑，蓦地昏倒。

“姐姐，把稳！”木易当即飞身而起，手中短剑劈下，空中青竹已刹时化作齑粉，簌簌而下。

泠泠七弦音，静听肃杀寒。

而后，西随遇才朝西江月手腕挥动，再次表示女儿分开。

西江月远远见一面覆白纱之人静坐于青竹间，竟是那日碰到的眼盲青年。

西江月看动手心一片恍惚血肉，眼角清泪滑落，心中思路翻涌如涛，她却还是张口无声。

待一曲结束，眼盲青年才昂首“望”天，指尖在琴尾一处细细摩挲半晌，倒是亲手将那古琴琴弦一一取下，而后将无弦古琴复又放回布囊当中。

“但方才一曲琴音，这三处却并无涓滴不敷。”西江月口中虽称那怯懦老男人为老妖鹤，但心中却不以为这人间能有人与他比肩，“我倒想见见这操琴之人了。”

这统统，过于偶合。

又蓝又青见状，赶紧上前奉侍西江月洗漱，西江月却如玉偶普通任她二人服侍。

两人一起无话，夜风不冷而寒。

西江月闻言，眸光缓缓移向又蓝手中烹干梅花花瓣之上，先前，她胸腔当中被强行压抑的一口鲜血，蓦地吐出。

待参军府中诸人闻讯赶来之时，西江月正坐在暖格外的小厅内用膳。

出了暖阁，木易脚尖一点，便飞身出了保卫森严的参军西府，他一起腾空御风，停在西楚帝都外名为春江的一条大河之上。

“姐姐，是师父常弹的那首《春江花月夜》。”木易说话时，脸上终有了些许欢乐之色，“定是师父不放心姐姐，来接我们回无翎山了。”

“不是师父？”木易惊奇。

本身身上为何会有梅花？

班驳月色中，木易远远鹄立于祠堂外。

她话未说完，便被西随遇抬手止住。

七年前，那面覆银箔欲取她心脏的少年手上被烙满梅花。

琴音大开大合间，唯余若谷虚怀，与面前壮阔比拟，竟显得非常熨帖。

*

前次这般故意有力，还是七年前——她于坟冢当中见到娘亲落空心脏的尸首。

西江月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中午。

暖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