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用人之道[第1页/共3页]

斯须，一通体洁白，羽翼饱满的鹰鸟腾空爬升入窗，落在正书韩包裹锦缎的左手手臂上。

正书韩将手中玉哨用清酒擦拭一番，才双手送到西江月面前，“我这人间俗人用过之物，还望江月勿怪。”

西江月轻抚衣袖，暴露腕间精美饰品，语气颇淡，“因他无能，只能乞助于人。”

“东越，我们不成再留。”

此次，山风已停，空寂山谷中，唯闻呼吸之声。

“锵！”

直到那道清丽倩影消逝不见，正书韩犹未缓过神来，只倏尔一笑。

西江月亦不假言辞色，接过玉哨，道了声谢，便带着木易回身拜别。

一盏茶的工夫。

傍晚。

木易言罢，手中短剑出窍半寸，映天涯霁月，染了杀意。

就如面前，传闻数十万神鹰才出一只的海东青，在正家，不过平常玩物。

面前百年大树，却无涓滴反应。

“何事？”西江月脚步微顿，却未转头。

很久，才怯声道：“不是别人传授，是木易本身想的。”

西江月纤细柔荑悄悄将木易手中短剑推回剑鞘，“今后，若非别无他法，切勿伤人道命，可记着了？”

萧迢见状，再次叩首，“哀告树神点拨。”

赞一句薄透如蝉翼，当真无过！

正书韩虽不知西江月要这凶悍飞禽何用，但还是拿出一枚翠色玉哨，放于唇边。

“萧维遣是东越的护国大将军，亦非善与之人，何况，沧州并无我要寻的人和物，即便没有彻夜之事，我也不会久留于此。”

绿玉红唇，哨音降落绵长，好生儒雅。

他以席铺地，将所带果品香烛置于其上，虔诚三叩，而后道：“树神大恩，萧迢没齿难忘。但今诸国林立，北羌蛮夷残虐，导致我东越边疆生灵涂炭，恳请树神再次显灵，点化于我。”

他身形肥大，力量却大的出奇，单手提一彪形大汉腾空御风，亦如履高山。

若说字如其人，那写这手札的树神如是化作人形，定会是那以笔为剑撰三千繁华的浩大俊才，桀骜间更显文人风骨。

木易夙来天真无争，这番话不该从他口中说出。

他轻拍羽背，指着西江月低声叮嘱几句，海东青眸似点漆，偏头看了眼西江月，便展翅拜别。

西江月回身，行至树下，纤纤素手将一牛皮信封放于萧迢身边，顺带拔去他脖间银针，才道：“走吧。”

他深知，姐姐不喜血腥殛毙。

“啊！”萧迢大惊，慌乱中被抛出的纸张，于空中燃尽。

少年再次折回。

*

“世人愚笨，宁信鬼神，而不自傲，更勿言别人。”西江月话音刚落，车内帘卷罡风，眨眼之间，身边舞夕少年鬼怪普通，已消逝不见。

木易眼眸微转，似懂非懂。

木易挠头，姐姐口中字词分开，他皆知何意，为何连在一起，却让人只觉如遇外族笔墨？

“这般阴阳策画，你不懂也无妨。”西江月眸如墨玉浸于清泉，抬而了望，闪过点点莹光，“只要姐姐在……”定不会让人欺负于你。

木易见状，沉默低头。

“江月。”

落日下，两人并肩而行。

“俗世浮名，于我何用？不过累坠罢了。”西江月停下脚步，将手中玉哨用红线系于少年脖间，循循善诱，道：“若我现在接管世人奖饰，他日，亦要接管世人诽谤。”

木易似懂非懂，只觉凡是姐姐所言，他都附和，“姐姐，我们何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