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页/共3页]

“这个啊，我畴前不乖，差点给人估客拐走了。方才我给你讲过的！我娘怕我跑丢了，就给我腰上栓了一个链子，她下台跳舞，就把这个用锁头锁在铁链子上，拴在屋里不准乱跑。厥后带着我跑出来，也没拆下。”

不花喇听到一个“吃”字，肚子里俄然收回一串长长的咕噜声，陆亢龙哈哈大笑，脚上加力，疾如奔马。不花喇坐在他箭头，只感觉劲风劈面，冰冷砭骨，不由得缩起脖子，可穷其平生，从未曾跑得如此之快，又镇静非常，直直盯着火线。

这链子卡在腰间，乃是纯银的成色，实不像不花喇这等小叫花子能有的东西。

陆亢龙笑道：“不错，我是汉人。是以我在汉人的地盘上，你如何会在这里了？”

不花喇支吾着不说话了。陆亢龙见了她这幅模样，笑得更加高兴，叽里咕噜说了一串，不花喇呆呆地看着他，问道：“你说甚么？”

当年两人仗着资质聪慧，同练神仙谷绝学“凝神静气”，可惜就连二人的师父也并未练过这门心法。厥后越往下研讨，两人分歧就越大。向碎玉清心寡欲，勤练不辍，内功高深，竟然能拄着拐杖发挥轻功，而足不点地。

他的身法极是标致萧洒，不花喇从小见惯各路伶人舞伎倡优，也没有见过身姿似他这般的。身材美好的，没有他那份灵动。舞姿萧洒的，又失了他那份结实，是以看得她目炫神迷，呆呆地张着嘴。

陆亢龙用力点点头：“定是如许。”

陆亢龙笑道：“你会比我还短长的。”

陆亢龙道：“我当然晓得，我还去过呢。是不是汉人又有甚么别离？莫非是汉人，就多一只手么？你是花剌子模人吗？”他递给不花喇一块手帕，不花喇胡乱擦了擦鼻涕眼泪。

不花喇本性悲观外向，见陆亢龙风趣，便忘了哭，与他讲起话来。听他这么问，就把本身如何从“大院子”里逃出来，如何与母亲艰苦地糊口，如安在神州大地上流浪的故事讲给他听。

不花喇垂垂止住哭声，道：“小铃铛家在山里，前后都种的有竹子，她家没大人，就只要一个师父。师父生得很俊，年事与你差未几。就是腿不好，整天坐着轮椅，叫别人推着高低山。啊，推着他的郎君，称他‘行主’，那么他是叫‘行主’啦？”

陆亢龙却摸着唇上短髭，持续暗中打量着她，心中忖道：我瞧她练我们神仙谷的武功就很合适么，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圆转融通，毫无滞涩，说翻脸就翻脸，也很合适练我的焚心诀么……

他只道向碎玉出入需坐轮椅，摆布扫了一眼，却不见半点车辙印。细心一瞧，却瞥见一行浅浅的圆点。他蹲下身来，见这圆点入雪不过一寸，触地辄止，仿佛是人踩高跷留下的陈迹。若向碎玉是撑着拐杖来的，地下又见不到足迹，那他的轻功获得了一种甚么境地？

陆亢龙瞟了一眼，点点头道：“女人家，不得随随便便掀起衣服。这是如何来的？谁给你栓的？”

他自背后抽出一把弯刀，朝火线一甩而出。不花喇的眼神追着弯刀，弯刀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又回到了陆亢龙手中。

“不哭不哭，你想一想，小铃铛家有多大，家里大人姓甚么，叫甚么，长得怎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