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页/共3页]

喻黛子也凑过来，跟着念出前面的字：“明日寅时三刻九凝峰铁索桥前等待……确切是二师兄的字，笔迹极新，想来是方才刻下。”

这名素未会面的魔教弟子，究竟是男是女，是何边幅，是甚么样的人？

想到此节，她又不由对师父的仇敌感到猎奇。

两月转眼即过，一日秋高气爽，本该下山的向碎玉却一向呆在家里，直到有家人来报：“行主，有一算命的半仙在外求见，见不见？”

金铃忍不住捏紧剑鞘。

金铃沉默了一瞬，答道：“徒儿必不辱师门。”

那中年文士见了他，眼眶一红，抢上来两步，跪坐在他面前。

神仙谷不传剑术，门下弟子的剑法由每日穿刺千片树叶磨练出来。向碎玉虽已不是神仙谷中人，练习弟子的法门，却还是利用旧法。

他尚未说话，喻黛子便哦了一声，“这难道当日大师兄使的那一柄？”

向碎玉道：“可知边幅姓名，身形兵器？”

他叹了口气，道：“金铃，我的老仇家还活着。他已传信与我，两个月后，勿失十二年之约。”

翌日金铃早夙起床，梳洗安妥，见天气尚早，又去屋后林中练剑。

向碎玉微微点头。

三人各往远方了望，一时寂静无言，不知都在想些甚么。俄然两个大人齐齐往山下望去，金铃跟着扭头，在山雾当中看到两个剪影。

喻黛子与他相视而笑，又飘忽地望向天空，喃喃道：“不知二师兄又收了个如何的弟子呢……”

“大师兄，我已十年没见你了。”

金铃低头拱手，沉默不言，心中却明白本身实是有些心神不宁。她归剑入鞘，问道：“师父，是要解缆了吗？”

向碎玉歪着身子，重量全压在一根拐杖上，这才空出一只手。金铃往前走了两步，向碎玉将将能摸到她的头顶，顺了两下，叹了口气，道：“你很不错。”

向碎玉点头，撑着拐杖以一种敏捷又奇特的姿式向山顶走去。

“只怕你也记不清了吧。”

向碎玉摸摸他的头，含笑道：“是师兄的错。你还尚未见过我的弟子吧？来看看，这是我徒儿金铃。金铃，见过喻黛子师叔。”

“师兄小时候标致得像个女儿家，很像。”

向碎玉浅笑道：“石之美者则为玉，你恋慕不来。快收个弟子，传下神仙谷衣钵吧。”

这位二师叔竟然不闪不避，伸臂格挡，只听“叮”地一长声，倒是他以左臂接下向碎玉三杖，三招过分麋集，声音叠在了一处。而那只手臂竟不是肉身，而是铁器。

晴空万里下，有一黑衣少女在红叶间展转腾挪。少女面貌端丽，神采冷酷，身法却极是清俊。她手持铁剑，剑法凌厉，仿佛在与仇敌斗争，却又剑剑刺在空处。

喻黛子满脸绝望。向碎玉一向看着他，仿佛就等着他这个神采冒头。他遂了心愿，嘴角仿佛也闪现出一丝笑意，“你未曾练过凝神静气，是以你不知这门工夫能够让民气如止水。金铃从小修炼，不识七情六欲，天然不会严峻。”

她俄然停了下来，漫天红叶也在她身边垂垂沉下。她对着某处鞠躬作揖，口称师父。

不料金铃摇点头：“未曾。”

她自小便知十七岁高低要与魔教第一法王的弟子有一战，是以日夜刻苦修炼。练功之余，偶尔也偷偷想过这个魔教弟子是甚么样的人，但毕竟是感觉“决斗之日”过分悠远。喻黛子俄然提起来，却让她惊觉明日便能见到这定要见面之人，反而大不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