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听“大戏”（下）[第2页/共2页]

谛听唱词，也是不堪入耳。古往今来，戏本里从不缺才子才子相互倾慕的唱段，也不缺痴男怨女的追思之情。可台上这俩人不过用了些粗鄙不堪的演出，和一些含混不明的色彩笑话，就招来了男人们意味深长的笑。

坐在主位上的白叟戴着顶瓜皮帽，像是画里走出来的老先生，除了右手和脑袋跟从唱戏的节拍虚打着节拍以外，一向没说过话，杯里的酒也一向满满铛铛的，没见变浅。

徐来运重视到，桌上还坐着三位面熟的白叟。他们穿戴朴实，褐色中山装已是最喜庆的衣裳了。

我现在是再一次慎重地聘请你，畴昔和我碰一杯，说到底，咱都是同业，坐一起喝个酒交换下演出经历，不都是合情公道的事嘛！”

徐清远走上前去，附在白叟耳边，恭敬地叫了声：“赵老板！”

同他搭戏的人也很成心机，是老旦反串了须生。一个看上去个子娇小的女人，却画了个络腮胡，眼上飞着两条手指粗的黑眉毛，穿戴宽松的男式中山装，和“妇女”你来我往，一唱一和。

徐清远本不想理睬，张荷花却先凑了过来：“哟！这不是徐班主嘛！你也来吃酒菜呢？

看来是我错了呀！唉！想我张荷花行走江湖这么些年，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也罢也罢！你们走吧！就当我热脸贴了冷屁股，至心错付了。”

徐清远和徐勇越互看了对方一眼，都不知徐来运葫芦里卖的啥药，咋就俄然转了态度，被张荷花的激将法给激着了。

台上的演员演出很卖力，那嗓子听着就是不太镇静，别别扭扭的，像是用心在捏着姿势，铁了心要逗观众一乐，放弃了唱戏应有的松散态度。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徐班主家的孩子呀，不唱戏太可惜了。这一张嘴呀能把人给说得臊死了，这本领，我可只在那王宝钏身上见过。”

“你！”张荷花被徐来运连连说得一时语塞，如鲠在喉，一时又想不到太多回骂的话，只得转头对徐清远说：“徐班主，你儿子年青不懂事，说话没分寸，也没有对长辈该有的敬意，这我也就大人有大量不计算了。

若徐来运没进入到二棚子戏圈子里来，若起初他没听过徐英红的近间隔演唱，那台上的人不费力量就飙上去的高，是能唬住他的。

咋的这是要走啊？是嫌酒不好喝，还是饭菜分歧胃口？还是……嫌我这戏不好听呀？演出才开端呢！慌啥呢嘛！可贵会面，如何也得喝两杯长辈敬的酒才好走呀？”

徐勇越早已将瓶中的酒饮尽，杯子里也喝得一滴不剩，他“啪”地一下拍了桌子：“这演的甚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的确羞他先人！我呸！”

白叟这才惊醒过来，一双沉甸甸的眼皮子从刻满光阴陈迹的脸上掀起来，对着徐清远看了又看，还是没认出来，扯着嗓门，用像被磨盘碾过不知多少轮的沙哑嗓音问道：“你是谁呀？我熟谙你吗？”

三人分开坐位走到半路，却刚巧碰上最不想遇见的人——张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