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破阵10[第2页/共5页]
“他并非是中了蒙汗药后被火烧死!”
戚浔忽地出声,又弯身而下,半个身子都倾入木棺当中,她伸手,落在死者左边最后一截肋骨上,半晌后,又嫌护手碍事,一把摘下,赤手往骸骨上抚去。
戚浔在马背上看着,好久以后,才回神催马,途中只顾着赶路,现在孙律分开,她突然生出一种等候判罚之感,而她已经参与了皇陵验尸,铡刀就悬在她颈项之上,是否要落下,全在建章帝一念之间。
孙律只道:“或许过些日子,殿下会晓得出了何事,但眼下实在无可奉告,我还要回京面圣,这里的善后便交给殿下。”
孙律将验状装入怀中,回身朝外走去,戚浔收好箱笼,亦跟了出来。
戚浔正在喝水,一听此话,只觉凉水一下子冷到了心底,眼底的亮光亦暗淡下去,她抹了一下嘴,敛眸道:“起码证明王爷所言非虚,当年旧案的确有颇多讹夺。”
这话是期许,又像是催促,孙律将她谨慎思看得明白,甚么也未说,径直纵马入城,很快便消逝在了城内澎湃的人潮当中。
戚浔握着验尸刀的指尖微微轻颤,心潮也是一阵起伏,她寒声道:“是为了栽赃谗谄!一场大火毁尸灭迹,而厥后的诸多罪证,令卫陆宁三家成了替罪羊,如果能顺利找出凶器,或许能直接指认凶手!”
戚浔心腔微紧,敛眸道:“卑职身在大理寺,曾与一众同僚们多次群情过这案子,说很多了,晓得的细节便多了。”
戚浔艰巨的站起家来,“只要肋骨的伤痕是首要线索,其他处所并无古怪。”
戚浔帮着清算赵烨尸体,待两层棺椁合上以后,她方才褪上面巾护手,带着面巾半日,她额际薄汗涔涔,脸颊亦被捂的绯红,但因找到了相称首要的证据,她双眸清澈慑人,透着勃勃朝气,便是孙律都能感遭到她如获重生普通的欣悦。
戚浔忙道:“凶手杀全面福,必然是他晓得甚么,如果全面福查出的密信,那恰好对上,且当年案发后,凶手人在瑶华宫,全面福却受命回宫搜索陆贵妃的寝宫,想那偌大的寝宫,主子不在,底下人又不敢抵挡,全面天然好栽赃于陆贵妃。”
说至此,他又道:“昨日去大理寺之前,我已经去见过吕璋和齐国公,遵循他们的影象,写了一份当年宫宴的来宾名单,以及他们尚能记得的部分细节,但指向性并不算大。”
听到最后一句,孙律问道:“如何鉴定是烧成的骨裂?”
十五年之久, 如果平常死者, 尸身早已化为白骨, 但赵烨当年是被大火烧死, 肌理在高热中收缩干凝, 轻者触之如革,重者则硬脆如碳, 更令死者四肢卷曲, 形似拳斗, 待褪去丧衣,一具焦黑的干尸映入视线。
戚浔还是头次传闻这般兵器,但她深思半晌,考虑着道:“大人可看过当年卷宗?当年二殿下被暗害之时,乃是瑶华行宫大宴,如果藏着兵器杀人,那便是有预谋的刺杀,卑职觉得即便有人想暗害皇子,也不会选在那等时候。”
戚浔唇角紧抿,禁止着未曾诘问,孙律扫了一眼棺椁,“持续验,最好不要遗漏任何蛛丝马迹,入夜之前,我们出发回京。”
孙律并不焦急出去,只问戚浔,“如何?”
戚浔严厉道:“高低缘都有伤痕,上缘靠内侧,下缘靠外侧,方向与角度分歧,不像两次刺入,更像是有两把利器,同时卡着肋骨从上往下刺进,这是人身上最末端的肋骨,只要从身后刺入,才会留下这般印痕,而肋骨以后,乃是人之肾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