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三株媚08[第1页/共6页]

霍危楼略一沉吟，“叫柳慧娘来。”

“半年前病死？”霍危楼眉头皱了起来，“是何病？”

柳慧娘拢在身前的手攥的更紧了两分，“民女天然求之不得，只是……民女身份卑贱，亦……亦曾委身于人，并不配伴活着子身侧。”

霍危楼便道：“若当真能让世子欢畅，多少会给你个名分。”

柳慧娘眸子瞪的更加大了，却强自道：“侯爷在说甚么民女不知，民女冤枉，侯爷怎能无凭无据缉捕民女，民女明日还要下船为老爷办丧事……”

柳慧娘虽有几分名誉，可说到底是签了死契的奴婢之身，职位卑贱，想捧她的时候，称她一声柳大师，不想捧她的时候，她便似北里瓦舍中的下九流之身，现在霍危楼示出几分喜爱，任是谁，都要感激涕零心神驰之。

“他死前，便常和柳大师说戏，厥后他死了，戏本是在柳大师那边的，柳大师非常悲伤，一开端说这戏本作者都死了，这出戏便是绝响，她不唱了，只求留个念想，可我们梨园多年未出喝采叫座的戏本了，老爷天然不肯承诺，厥后软磨硬泡了几个月，柳大师才将戏本拿出来，老爷整日整日的揣摩，都有些痴症了。”

“说说柳慧娘此人。”霍危楼忽而道。

霍危楼看似无章法的言辞几近令她失态，可她到底在最后关头闭了口，她施施然站在堂中，眼底虽有些顾忌，却明白了霍危楼的企图，既是明白了，霍危楼便再不成能从她此处套出任何话来，擦了擦眼角泪光，柳慧娘又如来时那般安静泰然。

柳慧娘落在身前的手绞的极紧，“侯爷如有令，民女天然求之不得，只不过……民女签下的是死契……”

柳慧娘擦了擦眼角，仿佛当真被说到了悲伤之处。

柳慧娘见状一时有些恍忽，开初本觉得霍危楼叫她来乃是和李玉昶的案子有关，可没想到话头一转，说到了戏目，又说到了她的出息上去。

钱管家有些畏缩的点了点头，“老爷爱戏成痴，他不爱纳妾，也并非只是爱好美色，若谁唱的好了，才格外令他喜好……”

柳慧娘神采微变，“敢问侯爷，如此待民女是为何？民女字字所言为真……”

霍危楼语气和缓，与刚才仿佛变了小我普通，柳慧娘心防微松的道：“是，民女们签下的皆是死契，还真不知如何措置我们。”

钱管家游移半晌道：“该当……算亲厚的，她二人很有些相惜之感，不然也不会在一处说戏，陈笔墨写的时候，柳大师也帮了很多忙，这戏折内所写陈柳二人之情，还曾惹得老爷不快，可此中人鬼情缘非常动听，老爷这才未改。”

钱管家点头，“的确如此，柳大师本身也非常喜好这个戏本。”

柳慧娘双手交叠在身前，神采和顺，背脊笔挺的站在堂中。

霍危楼又核阅了她半晌，忽而道：“带她去舱房候着，没有本侯的叮咛不得出来。”

霍危楼狭眸看着她，“《还魂记》为陈笔墨所作，戏本当中写了陈柳二人相爱却难结为连理，他姓陈，你姓柳，他专门为你而写，又何尝不是为他而写？他将你二人之情带入戏本当中，却不想一语成谶，竟当真令你二人阴阳相隔。只可惜戏本到底只是传奇戏说，他已经死了半年，他的幽灵，只怕从未返来见过你。”

柳慧娘美眸一瞪，仿佛难以了解霍危楼为何晓得此事，霍危楼又道：“最高超的大话是十真一假，你编的再如何情真意切，陈笔墨留下的戏本却不会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