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店开张遇着流氓敲诈，一刀捅死他们值不值当（1）[第2页/共3页]

弟兄当中，老两技艺比我精，老两手脚稳准，唯独不狠，遇着事情了不敢朝人身上号召。我练功不勤，但也不全怪我，家里传拳保守，说个拳还关着大门窗，伶仃一个一个来。练了不让用，练它有屁用？以是外头都说我们家技艺失传了。唯独四哥驰名誉，他跟人脱手多，能服人。要说敢打，是我三哥动手最狠，但要说技艺，我们三个都不及老两邃密。

以是当遇着地痞欺诈的时候，我不平气，我二哥却忍了。用他的话说，这是本地的端方，要在人家空中立门市，就得按人家的端方来。坐店的镖师感受受辱，负气乞假，我去看望镖师，又说了一些气话，更加来气，随后就与我二哥闹翻了。

手记：请神

可惜是正遇着了辛亥反动，改朝换代，王大人离京了，班子也散了。

【江湖中人】○○一

开这个铺面，是我大哥顶替一个打死人的堂弟打官司，成果对方与官府勾搭，赔出来九十九亩地，官司还输了。大哥也是有骨气的，当时本族有与父亲朋谊甚好王大人在朝为官，职位颇高。当时王府大报酬国子监祭酒，本家多有投奔，堆积一众乡党，甚是得力，进京寻他，干脆把字号也带过来。

都城九门，普通粮油百货进京走水路，顺着通州运河往朝阳门，这一带粮仓粮店多。崇文门是水路商道，税务衙门地点，镖行、货栈、店铺多开设在对应的前门大街。不过车马店是设在阜成门内，阜成门通着京西煤山，社会各层人物收支来往，江湖中人也是形形色色，鱼龙稠浊。

感言：霸王自刎在乌江，有智周瑜命不长。多少阵前雄虎将，皆因争气一身亡。

王存是我爹的人，老两比我大，他就先听老两的（老两是六舅姥爷称我二舅姥爷，就是老二）。他拍着丰富的胸脯跟我说：“六掌柜的，如果当时是你在场，我当场就敢打死那小子，你没见他指着二掌柜鼻子如何骂的。”

时候：民国初年金秋，项城被选，初来都城

别的我四哥闯关东，四年没有消息，在此设立一店，即也能够给南来北往的同亲有个歇脚之处，又能够传来一些关外的动静。

如果不是跟二哥负气，我也不会改头换面进这一行。这一样是闲行，不正不邪，不务正业，就是替该管不管，管又管不好的多管闲事。

注：旧社会卖艺，传统武行，除了行伍衙门，官方四条路：保镳护院、传拳授道、落草为寇、撂地卖艺。江湖黑话叫四大明杆：支、拉、戳、点，武行又叫挂子行，有四大挂：响卦、明卦、相卦、边卦。点跟边不好听，说的就是卖艺的，当场画圈，把兵器往地上一撂就便宜卖了。有工夫的叫“尖挂子”，花架子的叫“腥挂子”，花架子沾个武行的边。别的有脚行的也沾个边，叫做闯武行。

舅姥爷几大本条记是有序的，但故事是无序的，并非每日每事都马上下笔，很多是闲事回想，故事并不连贯。以是在清算的过程中，我按着我的印象挨次给重新编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