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忘言[第1页/共4页]

“你说我像令介玉？那里像？”

季维一怔，悄悄地抬眼，又缓慢地沉声道：“是。臣这儿另有治风寒的药……”

盛云沂冷道：“只要一个初来不谙诸事的新人倒还说得通，你们河鼓卫传承了足有百年，若一身常服都能被人悄悄松松剥下来，那就要好好检验了。”

“就是此人！折了我们一个兄弟，不知用甚么体例获得了动静，竟赶在我们之前来了这里！”

“朕晓得你们与兵马司有过节，但季维你身为统领，连这点气都沉不住？兵马司试图驻进河鼓卫，你便让他们进，他们想密查机密，你便如了他们的意。此次就算没有死人，还会有下次，你顺水推舟做的倒是谙练。”

“前次季维在宫中帮你煎药，故意留了副方剂，研了粉末存入瓶子带在身边，本日便刚巧用上了。”

他看她又要滑下去，悄悄地扶住她的脊背，冷不防她在睡梦的边沿吐出个词。他深思了一会儿，方觉悟过来，扬唇自语道：

“……他身法很快，只看到一眼，十九就去追，成果人现在死在哪儿都不晓得。”

河鼓卫们纷繁无声，俄然另一人突破了沉默：“你少说两句罢。谁都晓得陛下必定没事，有事的也不是他。传闻苏大人在上头与陛下一向待在一处？待会统领出来问问就好，别多嘴了。”

“苏回暖？”

他择了个舒畅的姿式靠着，“统领跟着朕十年，怕是光阴还不敷长，不晓得朕最讨厌的就是害群之马，也不知朕为了保住河鼓卫的血缘都做了些甚么。”

“哎，你见过他？”他中间一人按着刀柄思考，“你见过他，却让他溜了？审雨堂果然下了血本，派来的这一批比先前出息很多啊。”

“朕问你折了几个。”

公然是风水轮番转。

“另有甚么？”他看着她不欢畅的嘴唇，又听得一句，想了想道：“我确切不是好人，但令先生分歧，你曲解他了。”

他对于这一招经历丰富，可毕竟顾忌着没有掀被子，只抛了书俯下身把她逼到最内里，隔着几指宽的间隔凝睇着她的侧脸。

苏回暖醒来的时候，日光恰好。她恍忽回到了坐着马车搬场去城北的那一天，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袖子上，身材是刚从睡梦中离开的昏沉。

“中午刚过。再过一会儿就到堆栈，歇一晚，明日至京。”

季维红着眼，哑声道：“陛下，我们的人……元氏乱党余孽企图死灰复燃，多少年了都除不尽，近年更是把手伸向军权，臣本以为能够临时摸一摸他们的底，这才出此下策……”

腕上传来的炙热体温几近让她刚退烧的身材受不了，她试着动了动右手，□□了一声，感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女人就是费事……”

盛云沂的心机丁点不在纸上，支颐看她磨蹭着躺下来，面朝里，被子蒙过甚，和初霭常做的一模一样。

砭骨的潭水没有让他产生不好的动机，大抵是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山洞里也扮了个君子君子帮她捡了条命返来，伤害一过，他倒有表情了。可彼时北风吼怒而来，他伸脱手，甚么也没做，只来得及替她挡住了风。

盛云沂却并不恼，压住她的手腕，淡淡道：“你要的成果还是别想了，去官这两个字，不要再让我闻声。”

季维心知终是躲不过，低低道：“妄测圣意，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