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上请饭饭中有话 扶桑朝贡贡使挟私（1）[第2页/共2页]

但是，说者偶然，还是听者成心了。陈瑛、纪纲和被贬为礼部郎中的李至刚是朝上有 名的瘦子，猴精猴精的，皇上欢畅的时候也称他们瘦猴子，虽没明白说过三只，世人一面 用膳，一面对号入坐，就有了心照不宣的所指。那么，胖猴子是谁呢，是他解缙，还是坐 在天子身边大肚佛一样的太子朱高炽呢？金忠以他相家的悠远目光猜定了胖猴必然是太 子。说白了，高炽的太子生涯决不会是开阔无垠的，皇上冷淡，汉王嫉恨，动员着一批人， 这不恰是那势不成挡的大水吗！眼下看来，三只瘦猴中，陈、纪已倒向汉王高煦一边，李 至刚虽不较着，因和解缙树敌，也会站在高煦一边。但甲光向月，风满楼室以后，各方登 场唱罢，太子有惊无险，三只猴子的运气就很难说了。经历了久苦心志的冲刷，笑到最后 的必然是被山洪卷走、荣幸挂在树上的胖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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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瘦猴子比着说完了功劳，胖猴子眨巴眨巴眼睛，如何也找不出越累越胖的来由， 喃喃地说：身大力不亏。寻食我去了，虱子我抓了，和别部争地盘，我是打头阵的，你们 说累不累？可我没瘦，屁股毛也没光，为甚呢？

解缙接着描述：灰脸瘦猴道：我的职责是抓虱子，你们躺着卧着歇着，我却忙着，没 日没夜，抓了老的抓小的，屁股的毛都磨没了，红肿着，老得站着，我比谁不辛苦啊！啧 啧！白脸瘦猴道，你们俩都比不上我。我的小脸又白又标致，是罪恶吗？不是啊！母猴们 瞒了猴王向我骚情，也想有个标致的白脸猴崽，我能不帮吗！既要悄悄陪她们做那事，还 要防着猴王晓得，吃的是蔬果，挤的是精华，受的是委曲，我是满身心的累，腰都快折了。 世人哄堂大笑。

幸亏暴雨下的工夫不大，洪峰畴昔，山上的细流全数涌入浅洞时，三只瘦猴子大半截 已埋在泥水中，相互借力推拥着才勉强爬起，悲悲戚戚，带着惭愧，深一脚、浅一脚到坡 下寻觅憨憨的胖火伴。当胖猴子从树上跳下来一瘸一拐呈现在它们面前时，大有了人类生 离死别、九死平生后的相拥而泣，相约再不玩如许伤害的游戏。

陈瑛和纪纲等人是后到的，前边清一色都是皇上新任命的辅臣，二民气里本就不大得 劲儿，观点缙又给皇上、皇太子表忠献媚，更是恼火，不时瞥过恨恨的几眼，然后闷头喝 酒用饭。接着，全殿是一片寂然的用饭声，既显沉闷也不大高雅。可贵永乐此时的好表情，他说：“君臣相契，其乐融融，多好的氛围，只吧嗒嘴不好，不知哪位风趣事来助膳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