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岳丈尚书遭贬职 延朱雀君臣说求贤（2）[第1页/共3页]

本日早朝散的早，上午余暇，议了一大通子事，永乐余兴未尽，看看天近晌午，对门 外喊了声：“黄俨，备午膳！”黄俨知是又要请大臣们用膳了，立遣他汲引的小内侍马云 去御膳房了。

这时候，朝上又一反前朝之庶政，凡是建文时所变动的，不管对错一概改回，竟到了 好笑的程度。虽说矫枉必须过正，但不能过分，蹇义有话要对天子说了，很诚心也很朴拙： “陛下，损益贵在适时而适合。前朝所改，把个皇城的门换换名字，效仿当代，变动官名， 还搞甚么井田一类的做法实在不应时宜，理应改回。但如减了一些处所积年之欠赋，平了 错案，并了州县一类的事要完整改返来，也一定都安妥啊！”

蹇义初名蹇瑢，是洪武十八年的进士。太祖感觉蹇姓希奇，又是老山背后的四川巴县 考来的，殿试时就和这个二十岁出头、土里土气的小伙子开了个打趣：“蹇瑢啊，春秋时 秦国有个叫蹇叔的大夫你晓得吗？”

“臣也传闻了此类事……”解缙插话道。 “不消说了！”永乐打断了他，“朕深居九重，原所担忧各地守令不得其人，下民安否未能细知，以是命御史巡行天下。是让他们去看，而不是坐穿衙署。看甚么？就是要看 乡间的郊野是否斥地了，群众是否安居了，邻里的谦逊协和是不是养成了，民风是不是淳 厚了？境内有没有盗贼，吏员是不是奸佞讹诈之辈。御史和给事中也算朝廷的风宪之官， 是国度的耳目之臣，如此对付王事，罪岂可容？传都察院左都御史陈瑛、锦衣卫使纪纲、 六科都给事中等来见。”

蹇义所言甚是，一语破的。永乐畴昔和蹇义打仗未几，对他也只是大抵体味，此人不 仅为人诚笃，值得信赖，看事情也一针见血，关头时候敢说话，放在吏部再合适不过了。 以是，今后的很多年，其他部里甚或设了两个尚书，只要吏部一向是蹇义一小我。

“另有一事需请陛下明鉴啊！”蹇义的话打断了永乐一通感慨后的深思，“臣传闻一 些御史、给事中下到郡县后，钦差味实足，在驿馆一坐，找些府学、县学的门生和官府差 役扣问守令所为，很有些荒唐。窃觉得，这些人拿着国度的俸禄和有司的补助，怎敢说府 尊、县尊们好话，从他们口中怕是得不到真相。另有一些大哥的御史则假公济私，借巡行之机遍访弟子故吏。”

“门生晓得一些，他一身智谋，文武双全，经百里奚保举为大夫，为秦国强大奠定坚 实根本。”

“用非其人是吏部之错，不究既往是陛下仁德。”蹇义忙躬身道，“此后吏部铨选官 员当一一甄选，辨其好坏是非，务令人尽其才。然人事丛脞，此中也不免填委之嫌。凭臣 多年之察看，郡县官员也有本身的小算盘。三年考满，郡县或有兴利除弊之大肆，能够又 顾虑工夫是非，担忧留下一个半拉子工程而不肯作为，或只搞一些小而轻易见效的。就拿 治黄来讲，一二年里怕是很难见效，后续工程还会很多；也有因天灾天灾怕影响考成而隐 瞒不报的，如河南邓州一带的疫情。如此一来，大师光想了治绩，遭难的当然是百姓了。”

微言大义，深契了永乐此时的表情和处境，他唆使内阁将这段出色的对话登在了发往 各部院司和各省的邸报上，非常惹人谛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