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紫灵果实[第2页/共2页]

但还是晚了。

这宅邸固然稍显破败，但畴昔的澎湃气势仍然可见。常芸躲在矮树前面，看着程墉敲了门，不过一会儿一个家仆就过来开了门，程墉与之低声私语了几句。家仆点头，关上了门。

陆巡的这句话，如同一道魔咒，一向在常芸的脑海里响起。

程墉放下心来，随便回道：“这是巫女大人用的一种补品罢了。”

俄然，他警悟地蓦地调回身子，往石阶下看去。

“但，也并不是说完整没有体例。”那天凌晨，陆巡坐在树下，看着挺直了身板坐在他面前的少女。

“咦……”一声有些压抑的惊呼，“祸首祸首”已是渐渐蹲了下来，从玄布下捡起一颗果子来。

常芸皱起眉头，眸子一转，问道：“这果子很希奇？”

她在药馆中间的小食铺子一坐就是数个时候，终究比及头戴蓑帽的程墉鬼祟地从医馆窜了出来。她咬牙，谨慎翼翼地跟了上去。

“禀巫女大人，是从……一个布衣女子那边得来的。”程墉的声音抖得短长。

程墉抚着髯毛笑了起来。“好说，好说！”

“布衣不比巫族世家，要想成巫，只能通过插手一年一次的灵会。”陆巡以树枝为笔，在泥地上写下这两个字。

陆巡曾叮嘱过她，这果子必须交予那人，就算有任何人出钱来买也不能摆荡一分。常芸再次环顾了一圈稍显冷僻的医馆，暗叹一声，回身欲走。

程墉将手中的布袋毕恭毕敬地献给了巫女。巫女傲视他一眼。

但那边，已甚么都没了。

常芸有些不悦地看着这个男人。此人看上去约莫花甲年纪，干瘪微驼，一撮白惨惨的山羊胡悬在唇上；一身青色长袍，一手执果，一手携戥秤，明显是医馆里的大夫。

常芸本来就长得肥大，表面也平平无奇，一起上谨慎跟踪，倒也没有引启程墉的重视。

“……你从那里获得的？”巫女的声音是肃杀的。

到底是甚么样的巫女，竟连门都进不得？

“阿谁，巫女大人，前次说的犬子的事情，可否……”

程墉没有急着答复，而是将常芸高低打量了一番。这女孩不过十二三年纪，一身粗布衣服固然针脚低劣，但洁净整齐；一张小脸上五官平平，但胜在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仿佛黑珍珠似的闪着光芒。

“是……是……”

但他没想到的是，常芸很快又折了返来。

常芸伸脱手：“请还给我。”

“给我查！”

不是阿谁巫女！

常芸睁大了眼睛，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石阶下，就想一听清楚。

常知行一去，诊费不但耗空了家里的积储，以后的糊口补助也没有了来源，常芸只能应陆巡的发起，常常摘了陆巡院里种的一种三角果子，到镇上去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