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恩义[第1页/共3页]
“那…………那一名莫非不怕喻贵妃醒过神来…………”
景辞虽万般不想回家,但世人的端方如此。偶尔混闹一次无所谓,却不能在孝道上有分毫差池。
忍冬弯着腰给景辞穿鞋,再扶着起来,叹声道:“府里头,唉…………传闻老太太给四女人另找了一门婚事,四女人还是…………不大中意…………”
景辞点头,“晓得了,禀过太后我便归去。你本身路上谨慎,殿下既去了皇后处,你便回府去,这段日子少往宫里跑,殿下的家事你也少掺合,闭紧嘴,万事谨慎。”
少顷,忍冬打起帘子进门来,景辞问:“当日半夏在外头堵住曹对劲,你给人偶换的衣裳,我记得清清楚楚叮咛你,用平纹缎,那料子虽平常,但这几年江南上贡得少,只剩春和宫存着几尺,怎会成了云绫锦?那东西经你手再埋进土里,可有谁瞧见过?”
“哼,西厂提督,又不是她踏脚的主子,哪能说办就办。”她伸手推了推窗,外头回廊上挂着只白鹦鹉,弯弯的喙一根根梳着白羽,时不时点头晃脑地喊,“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你滚!别再来春和宫阿谀本宫,也甭想走本宫的门路接你寄父的官!“ 她手指大门,脸孔扭曲,似女鬼,“滚!轻贱种子,滚出春和宫去!”转而像是才发明一旁沉默不语的陆焉,抓起高台上供奉菩萨的小香炉朝着他头上砸,“你看甚么?没用的东西,本宫垮了,你好另攀高枝呀?见利忘义的贱骨头,别觉得本宫不晓得你内心头那点子小算盘,如何,你是筹算去给皇后卖力,还是想爬上龙床卖屁股去?”真是昏了头了,她自乾元二年得宠以后,别说栽跟头,就连跌一跤陆焉都能给她垫着,她何曾受过如此大的委曲,本就不是甚么好人家出身,气急了便口没遮拦,多粗多野的话都敢说。
唇角紧抿,他拱手道:“微臣身上肮脏,怕脏了娘娘的手。”
热热烈闹一场戏,到头来只得长叹一声,“厂公大人的本领大着呢,轮不到你我担忧。你们这几日筹办着,随行衣物收一收,等我见过太后便回府去。”
第七章 恩德
“又是东厂。”她勾了勾唇,嘴角尽是讽刺,“重新至尾就是东厂的人撺掇贵妃娘娘兴风作浪,与他没有半点干系。呵——忍冬啊,我们自作聪明了,人家早想好了后招,或是还想把三姐姐拉出来,水越浑,越得利。”
“娘娘放心,臣——必然经心极力帮手娘娘…………”他轻抚她的脸,两片薄薄的唇高低开合,缓缓在她耳边说。
“这如何行呢,国公府是郡主的家呀。”
太后见着她,便是“心肝儿肉儿”地揽到怀里,瞧着小脸儿尖了细了,心疼得又骂了喻婉容一回,补药赏了一堆,又问缺了甚么,想吃甚么,必然要好好补一补。景辞白日里犯困,精力不济,勉强扮个欢愉模样强撑着说话,“我原见着天渐凉了,想着挑个新奇花腔子绣上,做双软乎的袜子贡献太后,这一病倒担搁下来,转头我可得赶赶工补上。”
景彦自顾自挪下暖榻,由半夏奉侍着穿好靴子,理好了衣衿,说:“走就走,爷才懒得跟你啰嗦。不过夫人叮嘱我跟你说,下个月尾老太太生辰,让你回府里住几日。”
“哀家晓得你是个孝敬孩子,今后这些费工夫的事儿都让宫女去做,熬坏了眼睛哀家可要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