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心事[第2页/共3页]
周夫人咬咬唇,闷声道:“那难处都摆在明面上,哪有不明白的,女人何必再问呢?”
“女人,女人……”是白苏,在催她醒。
连续三日,景辞混浑沌沌神魂不定,太阳出来星星落下,天未亮就睁眼,痴痴看着帐顶等天明。惶惑然仿佛睁着眼就能做梦,一帧一帧画面面前闪过,忽远忽近的是他的脸,摇着扇驾着马,俊美无双似春闺少女梦中人,薄薄的唇微微上翘,他唤她“小满,小满”,听进她耳里,若一曲缠绵悱恻的歌儿。离得更加近了,近的能瞥见他乌黑双眸中她痴痴的影,一双唇滚烫,微微伸开来,含住她圆润敬爱的脚指…………
一顷刻,一双手,将她从一池春水里拉出,哗啦啦水声仿佛就在耳后,一睁眼白苏就在近前,四周还是綴景轩故居,窗前的六月雪开得比昨日富强,盈盈一片霜雪似的白。白苏端一杯温水凑到她唇边,忙着为她拍背,伸手一探,惊奇道:“女人这是如何了?背上如何汗涔涔的,得从速把衣裳换了,这风一吹保不齐就要着凉。”
“说话就说话,老问甚么问!”她这厢内心头严峻得颤抖,脸上倒是阴沉沉随时要生机的模样,是人便关键怕三分。
“出去!”
真真教人愁白了头。
白苏道:“女人先将衣裳换了吧。”
白苏一怔,不知做错甚么,这么些年景辞从未与丫环仆婢红过脸,眼下一声呵叱也没个由头,白苏不由得勉强,向后退一步,行过礼仓促走了。
景辞呆了呆,一双眼直愣愣望着门缝中泄出的光,周夫人趁着这档口抬开端来将她细细打量,思来想去不知这娇娇俏俏的小女人冷不丁问这些做甚么。
景辞被那眼神瞧得面红耳热,但既然好不轻易叫到跟前来,总要问清楚才是,“那是甚么东西?”
“守活寡?嫁给寺人就如许难?”
“哎呀,女人这话可真真羞死小我,那不就是男人的命根子么?女人不明白?”她一只手虚握成拳,一只手单伸出个食指来,插*进拳头里,滑来滑去的朝她使眼色,“就是如许,一来一回一深一浅的,保管舒畅死。”
半夏倒豆子似的开口便说:“可累死奴婢啦,这走街串巷做贼似的探听,好不轻易找着人领返来,门房还不让放,奴婢说是本身家嫂嫂要来给女人磕个头,那厮偏同奴婢较量儿,死说活说不放人,末端让奴婢狠狠骂上一顿,嘿!这下乖了!要说可真是个轻贱东西,不骂他几句浑身不舒坦。”
“是——”周夫人偷偷瞄她一眼,带着满脑袋的迷惑,开口道:“女人年纪小,或是不明白,这寺人哪…………是进宫前就让切了子孙袋的,那但是传宗接代的要紧东西,没了阿谁,您说那还能算是男人吗?”
景辞嫌恶道:“你这说的都是甚么鬼花样?我如何一个字都听不明白。你如果如此看不上他,为何又要嫁给周福海?”
景辞饮过这杯水,嗓音嘶哑,扒开白苏的手说:“你先出去。”
人走屋空,她神叨叨一小我躲在屋子里握住个拳头交来回回套食指,嘴里头咕哝,“一个拳头…………一根手指…………手指钻进拳头里…………哎呀,烦死小我了,这究竟是甚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