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揪心[第1页/共3页]
他头疼,只想捂住面前这张没遮拦的嘴,“这又是从哪学的,一句比一句浑。”
景辞拧着眉,气冲冲骂道:“去他妈的永平侯!”
景辞义正言辞,含着满腔的委曲要向他讨要。陆焉抬手将她头上狼藉的珠钗扶正,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郡主内心明白,臣的身份,只能远远看着,今后从年初到年末能见上一两回已算多,哪能不时候刻陪着。”
“但是…………但是…………”她但是了半晌,结结巴巴未能得出个成果来,只瞥见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越睁越大,眼眶里的泪也越积越多,好一个娇滴滴不幸模样,直看得贰心疼,他的唇吻过她的眼,一串细细碎碎和顺的亲吻落在她的脸侧鬓边,他唤她,“小满,小满,来年你嫁了人,谁能允我如许与你靠近?”
她说着说着,更加的委曲,才收住的眼泪再涌出来,这会子哭得声细气弱,梨花带雨。他耐不住,低头吻她眼角,舌尖卷过她咸涩的泪,却在舌根尝到回甘的甜,恨不能将她揉进怀里,永永久远与他倚在一处,“如何又哭了?不说你就是了,再哭,眼睛都要哭肿了,转头长辈们问起要如何应对?”
“那你要做甚么?”
“都是气话。”
她看着他,丰神漂亮重权在握的男人。有几分惊骇又几分等候,惊骇的是身处深渊的绝望,等候的是月色昏黄的凄惘,她驰念他暖和的指尖,掠过她乌黑胶葛的发,陆焉陆焉,她颤抖着攥紧了他衣袖,光滑的缎面在她手心打折起皱,揉来揉去似她的心。缎子湿了,吸走了她掌心层层盗汗。
景辞道:“但是…………但是…………”
景辞辩驳道:“我另有话呢!荣肃一个二臣贼子!枉活四十有七,平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舞舌,助纣为虐!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姑奶奶前狺狺狂吠!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平生未见…………”
她怔怔,初初年事已被人写了判词。
景辞犹踌躇豫终是开口,“但是你是寺人呀,要如何同我做伉俪?如何陪我一辈子。”
她仿佛还未回过神来,下认识地点头,茫茫然不知身在那边。
一时是四月天春雨绵绵,一时又是仲夏夜雷声霹雷,他的吻若暴风骤雨,吹打着她孱羸的口,碾过她柔嫩光滑的唇,舌尖向前探取,扫过她口中每一处,是初秋的蜜糖是冬末的婢女,他爱极了,爱她水润敏*感的口唇,亦爱她较软有力的呻*吟,如此美人,如此娇人,谁舍得罢休?即便他是如此身份,一样忘了尊卑忘了那云泥之别,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嚼碎了咽下肚。
“但是甚么?”他诘问。
“你安知我说的是气话?”
指腹摩挲着她水光潋滟的双唇,他忍不住,再吮她一口,含住了下唇,牙齿悄悄地咬,她呼吸短促,小手没出处地攥紧他领口,任他,都任他,是个无知无觉彷徨无措的孩子,落到他手里,捏圆搓扁都任他。
景辞道:“我不要如许,我要你陪着我,跟我说话,哄我睡觉,到哪都陪着我。”
她抬起一双无知的怅惘的眼,呆呆看着他,痴痴问:“做甚么?”
胶葛到此,车外一面是夕阳一面是新月,他放开她,却不肯分开,额头抵着她的,同她一并喘气着,咀嚼着这亲吻过后的余韵。“小满…………娇娇,看着我…………”